谁言河水浊，鸣镝约秦境。
官军闹如蚁，城守申严警。
窦璧一匹夫，欲汲困短绠。
慷慨愿自效，行台可其请。
从徒二十八，设伏独园静。
逻骑百蹄翻，倏来落电影。
勇士贵一决，犹豫失马猛。
赏功不逾日，箫鼓喧市井。
英风激衰软，胡以倍凄冷。
十室几人在，千山空自多。
路衢唯见哭，城市不闻歌。
漂梗无安地，衔枚有荷戈。
官军未通蜀，吾道竟如何。
去年倭奴劫上海，今年绎骚临姑苏。
横飞双刀乱使箭，城边野草人血涂。
五郡陈红王外廪，洪武以来无一警。
自从妖啸失农耕，伐鼓敲金穷旦暝。
四月五月圩水平，氓丁悉索驱上城。
官军岂无一寸铁，坐劝彼倭来横行。
平明集帅府，有令事西征。
官军二万众，列骑分团营。
我身虽短小，名次当先行。
征南竞投籍，征北多埋名。
男儿在节义，临难敢偷生。
本图报恩私，功名何重轻。
【其一】
前年渝州杀刺史，今年开州杀刺史。
群盗相随剧虎狼，食人更肯留妻子。
【其二】
二十一家同入蜀，惟残一人出骆谷。
自说二女啮臂时，回头却向秦云哭。
【其三】
殿前兵马虽骁雄，纵暴略与羌浑同。
闻道杀人汉水上，妇女多在官军中。
不是潢池赤白囊，何缘杖屦到潮阳。
官军已扫狐兔窟，归路莫孤山水乡。
便去罗浮参玉局，更登浴日折扶桑。
还家儿女搜行李，满袖云烟雪月香。
散骑萧萧下太行，远从吴会去陈仓。
斜风细雨江亭上，尽日凭栏忆楚乡。
闻得苏门复，私衷喜不禁。
转伤萱荫杳，无复樾云临。
故土欣堪返，仙踪不可寻。
此身同禀畀，未肯昧初心。
县江日日过车船，传是官军或不然。
截断县江教莫入，民舟方始得安眠。
江湖迥不见飞禽，陆子殷勤有使临。
问我家居谁暖眼，为言忧国只寒心。
官军渡口战复战，贼垒淮壖深又深。
坐看天威扫除了，一壶相贺小丛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