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桂林图,喜极翻长吁。江山城郭不盈幅,恍若经行千里馀。
宦游往岁罗文学,此图正为思亲作。戏彩魂飞白鹭洲,望云肠断楚王阁。
自从南北吹战尘,边鸿不到江鱼沉。有子芳年滞乡国,长日揽图思桂林。
父在桂林独思母,子今思父更愁苦。太平干禄为亲荣,今日官高渺何许。
还君此图神凛然,忠臣孝子无后先。一家骨肉眼前好,百岁功名纸上传。
君不见太真来作南洲客,秃衿老泪伤头白。
乡人有父子讼狱,请诉于先生,侍者欲阻之,先生听之。言不终辞,其父子相抱恸哭而去。
柴鸣治入问曰:“先生何言,致伊感悔之速?”
先生曰:“我言舜是世间大不孝的子,瞽瞍是世间大慈的父。”
鸣治愕然,请问。
先生曰:“舜常自以为大不孝,所以能孝;瞽瞍常自以为大慈,所以不能慈。瞽瞍只记得舜是我提孩长的,今何不曾豫悦我?不知自心已为后妻所移了,尚谓自家能慈,所以愈不能慈。舜只思父提孩我时如何爱我,今日不爱,只是我不能尽孝,日思所以不能尽孝处,所以愈能孝。及至瞽瞍底豫时,又不过复得此心原慈的本体。所以后世称舜是个古今大孝的子,瞽瞍亦做成个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