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酋昔寇永丰县，董家袁妇遭兵乱。不惟全节全其姑，万刃交前颜不变。
夫之母，宁独死。夫之兄，又请死。岂曰妇人惭，孝子悲，辞鬼神，慑烈气，金石开。
妇求生姑子生母，一时争死天所哀。至情感贼贼敛手，谁其见之金秀才。
董节妇，节孝两难及。二十守寡逾八十，寒江冻雪孤筠立。
有孙千里来乞文，告余往事青袍湿。骂贼投井死亦奇，当时更有刘家妻。
昨夜清霜重，念此山中客。
落叶聚堆床，暗虫吟败壁。
泬漻天宇肃，疏林风瑟瑟。
曳杖挂诗瓢，悠然适所适。
息心归冥漠，山深万籁寂。
散发排天闼，叱咤鞭龙脊。
何时共采药，相与对晨夕。
月夜供洪崖，啸吟铿金石。
冷淡杳难群，幽趣唯吾识。
高情薄云汉，清谈润金石。
不学浮世人，奔名竞雕饰。
若有二子深深居，东邻西邻技黔驴。
也知局促怨阴雨，声出金石能和予。
日日愁随万绪多，遣愁不去若愁何。
文书引睡翻黄卷，福地求生访绿萝。
酒厌银瓶聊注瓦，衣辞锦袄且披蓑。
五更风雨作金石，助我贯珠商颂歌。
金石宣昭，羽旄纷纶。
洁火夕照，明水夜陈。
娭哉惟灵，娭哉惟神。
风马招摇，惟德之亲。
云山高崔巍，中有太古琴。
歌声出金石，四顾谁知音。
奇响震天地，硠硠开我襟。
绿萝附松柏，缠绵遂至今。
杳杳潞河水，阴阴田盘岑。
音容偶不接，梦寐劳追寻。
况今远别离，山川阻且深。
宛转不能留，黯然伤我心。
将老客江表，乞食常自悲。
及觏素心人，不悲聊在兹。
君年虽知命，不改鸾鹤姿。
万象备莹澈，天机罔所遗。
近来句愈妙，跛牂安可追。
前岁属短序，望风成迟迟。
即论双鬓霜，于我亦早衰。
蹉跎三十年，未尽惭相知。
何须指白首，金石以为期。
高处浑无一点尘，平川极目净于茵。
松声满院日亭午，世味着人谁识真。
倘乞半岩容卜筑，仍留别浦待垂纶。
寒灰岂复重然望，独爱新诗语不陈。
人之为善事，善事义当为。
金石犹能动，鬼神其可欺。
事须安义命，言必道肝脾。
莫问身之外，人知与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