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涟漪清绝地,海岱楼高,下瞰秦淮尾。水浸碧天天似水,广寒宫阙人间世。
霭霭春和生海市,鳌戴三山,顷刻随轮至。宝月圆时多异气,夜光一颗千金贵。
试问溪桥古有无,于今高插一虹孤。
蜃楼异气浮匹练,银汉长烟散晓珠。
双锁五云巢翡翠,倒流九峡引苍梧。
龙城归骑争笳鼓,驴背诗囊自画图。
未许浔潮通近信,肯教明月下平湖。
西南记载谁相似,铜柱横斜大海隅。
惨舒异气无异机,交朋论心不论迹。
诗书一酌饮芝兰,风雨连宵听萧瑟。
旋调诗律破愁城,闲弄局棋消短日。
酒来思逸吟转高,笑罢江横颜自怿。
坐久那知风袂寒,眠酣未问霜衾湿。
四时翻转无停机,一理浑融何所适。
佳山好水看已多,江乡谁作莼鲈忆。
天人之际妙复微,莫事空言须践实。
五行各异气,万物无全材。
声当配匏竹,味即调盐梅。
何器不适用,有根当复培。
山中多松柏,城中多第宅。
孟尝千金裘,一狐难取白。
雷雨何年下九天,公为舟楫济长川。
涸鳞亦逐龙蛇动,异气先冲牛斗边。
总谓相君扶帝力,忽传飞诏落岩前。
但随一气洪钧转,造物岂知然不然。
灵海自已极,沧流去无边。
蜃蛤生异气,闼婆郁中天。
青城接丹霄,金楼带紫烟。
皆从望见起,非是物理然。
因彼凡俗喻,此中玄又玄。
有吕子者,精义味道,研核是非。以为人有胆可无明,有明便有胆矣。嵇先生以为明、胆殊用,不能相生。论曰:
夫元气陶铄,众生禀焉。赋受有多少,故才性有昏明。唯至人特锺纯美,兼周外内,无不毕备。降此已往,盖阙如也。或明于见物,或勇于决断。人情贪廉,各有所止。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兼之者博于物,偏受者守其分。故吾谓明胆异气,不能相生。明以见物,胆以决断;专明无胆,则虽见不断;专胆无明,则违理失机。故子家软弱,陷于弑君;左师不断,见逼华臣,皆智及之,而决不行也。此理坦然,非所宣滞。故略举一隅,想不重疑。
吕子曰:「敬览来论,可谓诲亦不加者矣。折理贵约而尽情,何尚浮秽而迂诞哉?今子之论,乃引浑元以为喻,何辽辽而坦谩也!故直答以人事之切要焉。汉之贾生,陈切直之策,奋危言之至。行之无疑,明所察也,忌鹏作赋,暗所惑也。一人之胆,岂有盈缩乎?盖见与不见,故行之有果否也。子家、左师,皆愚惑浅弊,明不彻达,故惑于暧昧,终丁祸害。岂明见照察而胆不断乎?故霍光怀沈勇之气,履上将之任,战乎王贺之事。延年文生,夙无武称,陈义奋辞,胆气凌云,斯其验欤?及于期授首,陵母伏剑,明果之俦,若此万端,欲详而载之,不可胜言也。况有睹夷途而无敢投足,阶云路而疑于迄泰清者乎?若思弊之伦,为能自托幽昧之中,弃身陷阱之间,如盗跖窜身于虎吻,穿窬先首于沟渎,而暴虎冯河,愚敢之类,则能有之。是以余谓明无胆,无胆能偏守,易了之理,不在多喻,故不远引繁言。若未反三隅,犹复有疑,思承后诲,得一骋辞。」
夫论理性情,折引异同,固寻所受之终始,推气分之所由。顺端极末,乃不悖耳。今子欲弃置浑元,捃摭所见,此为好理纲目,而恶持纲领也。本论二气不同,明不生胆,欲极论之,当令一人播无刺讽之胆,而有见事之明。故当有不果之害,非中人血气无之,而复资之以明。二气存一体,则明能运胆,贾谊是也。贾谊明胆,自足相经,故能济事。谁言殊无胆独任明以行事者乎?子独自作此言,以合其论也。忌鹏暗惑,明所不周,何害于胆乎?明既以见物,胆能行之耳。明所不见,胆当何断?进退相挟,可谓盈缩?就如此言,贾生陈策,明所见也;忌鹏作赋,暗所惑也。尔为明彻于前,而暗惑于后,有盈缩也。苟明有进退,胆亦何为不可偏乎?子然霍光有沈勇而战于废王,此勇有所挠也。而子言一人胆岂有盈缩,此则是也。贾生暗鹏,明有所塞也。光惧废立,勇有所挠也。夫唯至明能无所惑,至胆能无所亏耳。苟自非若此,谁无弊损乎?但当总有无之大略,而致论之耳。
夫物以实见为主。延年奋发,通义凌云,此则胆也。而云夙无武称,此为信宿称而疑成事也。延年处议,明所见也。壮气腾厉,勇之决也。此足以观矣。子又曰言明无胆,无胆能偏守。案子之言,此则有专胆之人,亦为胆特自一气矣。五才存体,各有所生。明以阳曜,胆以阴凝。岂可为有阳而生阴,可无阳邪?虽相须以合德,要自异气也。凡馀杂说,于期、陵母、暴虎云云,万言致一,欲以何明邪?幸更详思,不为辞费而已矣。
山研云初抱,奁书客不传。
北窗多异气,正对净名天。
巡巴旋皂盖,异气望青牛。
鸟报山中节,人添海上筹。
冰桃悬古涧,琅叶覆芳丘。
每到群仙会,频瞻五马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