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驰载驱,归唁卫侯,驱马悠悠,言至于漕,大夫跋涉,我心则忧。
既不我嘉,不能旋反,视尔不臧,我思不远。
既不我嘉,不能旋济,视尔不臧,我思不閟。
陟彼阿丘,言采其蝱,女子善怀,亦各有行,许人尤之,众穉且狂。
我行其野,芃芃其麦,控于大邦,谁因谁极,大夫君子,无我有尤,百尔所思,不如我所之。
连枝棣萼世无双,未秉鸿钧拥大邦。
折桂早闻推独步,分忧暂辍过重江。
晴寻凤沼云中树,思绕稽山枕上窗。
试把十年辛苦志,问津求拜碧油幢。
举翼凌空碧,依人到大邦。
粉翎栖画阁,雪影拂琼窗。
振鹭堪为侣,鸣鸠好作双。
狎鸥归未得,睹尔忆晴江。
大邦者下流,天下之牝,天下之交也。牝常以静胜牡,以静为下。故大邦以下小邦,则取小邦;小邦以下大邦,则取大邦。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邦不过欲兼畜人,小邦不过欲入事人。夫两者各得所欲,大者宜为下。
自昔番昜号大邦,不应国士更无双。
谁怜人世古今异,惟听僧钟晓暮撞。
叠叠云山连远汉,茫茫烟水接长江。
此心守得惺惺法,不待参禅万虑降。
熊车晓发建朱幢,帝简名贤任大邦。
南海诸侯推最长,中朝国士本无双。
风清合浦明珠返,雨过炎洲瘴厉降。
相送一尊须尽醉,明朝回首隔沧江。
昔周监于二代,三圣制法,立爵五等,封国八百,同姓五十有余。周公、康叔建于鲁、卫,各数百里;太公于齐,亦五侯九伯之地。《诗》载其制曰:“介入惟籓,大师惟垣。大邦惟屏,大宗惟翰。怀德惟宁,宗子惟城。毋俾城坏,毋独斯畏。”所以亲亲贤贤,褒表功德,关诸盛衰,深根固本,为不可拨者也。故盛则周、邵相其治,致刑错;衰则五伯扶其弱,与共守。自幽、平之后,日以陵夷,至虖厄区河洛之间,分为二周,有逃责之台,被窃铁之言。然天下谓之共主,强大弗之敢倾。历载八百余年,数极德尽,既于王赧,降为庶人,用天年终。号位已绝于天下,尚犹枝叶相持,莫得居其虚位,海内无主,三十余年。
秦据势胜之地,骋狙诈之兵,蚕食山东,壹切取胜。因矜其所习,自任私知,姗笑三代,荡灭古法,窃自号为皇帝,而子弟为匹夫,内亡骨肉本根之辅,外亡尺土籓翼之卫。陈、吴奋其白挺,刘、项随而毙之。故曰,周过其历,秦不及期,国势然也。
汉兴之初,海内新定,同姓寡少,惩戒亡秦孤立之败,于是剖裂疆土,立二等之爵。功臣侯者百有余邑,尊王子弟,大启九国。自雁门以来,尽辽阳,为燕、代。常山以南,太行左转,度河、济,渐于海,为齐、赵。穀、泗以往,奄有龟、蒙,为梁、楚。东带江、湖,薄会稽,为荆、吴。北界淮濒,略庐、衡,为淮南。波汉之阳,亘九嶷,为长沙。诸侯比境,周匝三垂,外接胡、越。天子自有三河、东郡、颍川、南阳,自江陵以西至巴、蜀,北自云中至陇西,与京师内史凡十五郡,公主、列侯颇邑其中。而籓国大者夸州兼郡,连城数十,宫室百官同制京师,可谓挢枉过其正矣。虽然,高祖创业,日不暇给,孝惠享国又浅,高后女主摄位,而海内晏加,亡狂狡之忧,卒折诸吕之难,成太宗之业者,亦赖之于诸侯也。
然诸侯原本以大,末流滥以致溢,小者淫荒越法,大者睽孤横逆,以害身丧国。故文帝采贾生之议分齐、赵,景帝用晁错之计削吴、楚。武帝施主父之册,下推恩之令,使诸侯王得分户邑以封子弟,不行黜陡。而籓国自析。自此以来,齐分为七,赵分为六,梁分为五,淮南分为三。皇子始立者,大国不过十余城。长沙、燕、代虽有旧名,皆亡南北边矣。景遭七国之难,抑损诸侯,减黜其官。武有衡山、淮南之谋,作左官之律,设附益之法,诸侯惟得衣食税租,不与政事。
至于哀、平之际,皆继体苗裔,亲属疏远,生于帷墙之中,不为士民所尊,势与富室亡异。而本朝短世,国统三绝,是故王莽知汉中外殚微,本末俱弱,亡所忌惮,生其奸心;因母后之权,假伊、周之称,颛作威福庙堂之上,不降价序而运天下。诈谋既成,遂据南面之尊,分遣五威之吏,驰传天下,班行符命。汉诸侯王厥角稽首,奉上玺韨,惟恐在后,或乃称美颂德,以求容媚,岂不哀哉!是以究其终始强弱之变,明监戒焉。
族类元非我,徒云附大邦。
摧锋看有几,授钺诧无双。
止可追骄虏,谁令戮已降。
哀哀闻巷哭,泪血染西江。
儒效时方少,君才得暂伸。
大邦多委重,别乘著清纯。
安集心恒苦,谦虚政自循。
魂归千里骨,哀动一州民。
艺圃摧芳桂,词源失壮鳞。
经过流涕横,不独为姻亲。
听紫芝歌问绮园,橘中果有几何天。
试原雪夜玉堂梦,更了江春符竹缘。
新涨溢池荷叶小,暖风掠面柳花鲜。
大邦屏翰风骚地,应有诗人受一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