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儒风味格坚顽,二氏而今亦慕酸。
涓滴沾濡已如此,鼻容三斗故应难。
萧惠好仙、释。
先生警之曰:“吾亦自幼笃志二氏,自谓既有所得,谓儒者为不足学。其后居夷三载,见得圣人之学若是其简易广大,始自叹悔错用了三十年气力。大抵二氏之学,其妙与圣人只有毫厘之间。汝今所学,乃其土苴,辄自信自好若此,真鸱窃腐鼠耳。”
惠请问二氏之妙。
先生曰:“向汝说圣人之学简易广大,汝却不问我悟的,只问我悔的!”
惠惭谢,请问圣人之学。
先生曰:“汝今只是了人事问,待汝辨个真要求为圣人的心,来与汝说。”
惠再三请。
先生曰:“已与汝一句道尽,汝尚自不会!”
予尝谓二氏不可废,非袭夫大养济院之陈言也。盖名山胜景,我辈每思褰裳就之,使非琳宫、梵刹,则倦时无可驻足,饥时谁与授餐?忽有疾风暴雨,五大夫果真足恃乎?又或邱壑深邃,非一日可了,岂能露宿以待明日乎?虎豹蛇虺,能保其不人患乎?又或为士大夫所有,果能不问主人,任我登陟凭吊而莫之禁乎?不特此也,甲之所有,乙思起而夺之,是启争端也;祖父之所创建,子孙贫,力不能修葺,其倾颓之状,反足令山川减色矣。然此特就名山胜境言之耳。
微言守遗,当奉大师为表帜;
实事求是,敢从二氏问传薪。
大匠不弃栎社之木,良医不遗乌喙之毒。
务急吾用,不一而足。
苟适其时,虽弃必录。
方其用时,有正有奇。
颠兮吾扶,危兮吾持。
相道巍巍,二氏似之。
哂乃齐相,曾不尔思。
夫三子者,谬以力胜。
胜力以德,孰敢不敬。
徒丧厥德,以致其命。
一念之忍,桃乃其阱。
欲济缓急,图任媕娿。
爪牙不铦,其如之何。
盍观相如,伸秦屈颇。
隐然长城,无庸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