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寺石壁,卢公一首诗。渴读即不渴,饥读即不饥。
鲸吞海水尽,露出珊瑚枝。海神知贵不知价,留向人间光照夜。
不须赛神明,不必求巫祝。
尔莫犯卢公,立便有祸福。
卓午风来特地清,槐花落处入檐轻。
高荷久待莲生子,香草不甘梅是兄。
倒屣出迎翻失礼,解衣留坐更忘情。
玉延自是吾家物,欲学卢公也烂烹。
蕴咸通末为州刑掾,时庐陵卢肇罢南浦太守,归宜春。公之文翰,故海内知名。蕴窃慕小学,因师于卢公子弟安期。岁余,卢公忽相谓曰:“子学吾书,但求其力尔。殊不知用笔之力,不在于力;用于力,笔死矣。虚掌实指,指不入掌,东西上下,何所阂焉。常人云‘永’字八法,乃点画尔,拘于一字,何异守株。《翰林禁经》云,笔贵饶左,书尚迟涩,此君臣之道也。大凡点画,不在拘之长短远近,但无遏其势。俾令筋骨相连,意在笔前,然后作字。若平直相似,状如算子,此画尔,非书也。吾昔受教于韩吏部,其法曰‘拨镫’,今将授子,子勿妄传。推、拖、捻、拽是也。诀尽于此,子其旨而味乎!”蕴加以久罹戎事,笔砚多亡,终不能穷其妙。亦犹古之有得不死之术者,人将从学焉,未至,得术者物故,叹恨不极。人或讥之曰:彼尚不能自免,何恨之有耶?客曰:昔有善算术者,临终,传于子,终不能晓。乃传于人,他人尽其妙。彼何妨得而不能演哉。愚虽受卢公之命、既不能自益其要妙,敢吝复传于智者。
龙牙山里龙无眼,死水何曾振古风。
禅板蒲团不能用,只应分付与卢公。
七十二峰波面出,卢公去后石屏存。
高歌数曲游三日,图画又添僧一尊。
祇论亲切不论时,回笑诸方陷虎机。
一句未容开口对,片帆先逐便风归。
头头有路堪行履,物物无差莫弃违。
不见黄梅足奇士,卢公却得祖师衣。
三浙三衢未说归,且从岭路访曹溪。
卢公若问南来事,但道江湖尽鼓鼙。
毛颖先生,新除授、蔚蓝天使。
青眼内,生平不识,杨朱墨氏。
翠壁闲题应灭迹,绿天遍写难寻字。
草新诗、待借碧纱笼,添骡子。
黛眉恨,何关尔、青衫泪,多由此。
判升沉,一旬辛苦,三年悲喜。
疏密圈来方入彀,纵横抹去非知己。
比卢公、老脸坐中书,操生死。
火宅初离望转奢,何人等与白牛车。
卢公传法灯千焰,庞老齐眉佛一家。
曾嘱王臣山上会,新开龙藏海东涯。
人天百万欢同祝,遥献优昙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