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骏分妙无匹,展图知是韩郎笔。
胡尘不惊边塞清,饱食天闲安且逸。
仿佛委尾风萧骚,绝群如见玉逍遥。
锦鞯金络新妆束,归来漠北收天骄。
病眼摩挲增太息,圣皇御极神马出。
疆场不试圉人闲,长伴将军老空枥。
玉树夭斜故绝群,秾华偏不染尘氛。
波浮流水刚三月,春老东风已十分。
崔护别来头似雪,刘晨仙去梦为云。
琼瑶相赠无由报,影乱荼蘼日又曛。
不到匡山久,依稀谷口云。
溪声自相答,潭影此中分。
倦羽思幽托,高飞势绝群。
路寻松顶出,钟磬下方闻。
瞥闻立睹且湛研,讨索思臧义理穿。
剖析赖经宗匠手,绝群羞拍腐儒肩。
鸱鸦嗜鼠颛门蔽,博簺忘羊失路偏。
警策后生文宪种,若为准拟即真贤。
梁生倜傥非凡俦,家世况乃平津侯。
前年束书走燕赵,布衣屡作金门游。
长安贵客竞迎致,生也拂袂仍丹丘。
归来二顷无负郭,茅屋秋风自萧索。
壶觞谁过仲长园,校雠空哂扬云阁。
翻然更作江湖游,知有心期在庐岳。
出门大笑谁绝群,浮云万里忽相逾。
鸿鹄从来羞燕雀,骅骝宁复顾辕驹。
江城贳酒与君别,美人当筵歌一阕。
南陌衣冠聚似云,东园桃李飞成雪。
丈夫此去岂长贫,嵂兀黄金可致身。
万国星躔环紫禁,五陵意气骄青春。
徐乐公车相待久,赋献河东未白首。
罗浮应有倦游人,书来更道相思否。
岂有神仙骨绝群,阿娇前事不堪闻。
东方甘向金门饿,割肉犹然遗细君。
众山祖昆仑,五岳兹雄长。
峭壁出青云,巍然俯群象。
高标五千仞,三峰石非两。
绝群迥独尊,赴天成孤往。
窈窕玉女祠,仿佛巨灵掌。
竭尽筋力能,驯致青冥上。
短衣谒白帝,问源伫仙仗。
海云东南生,夕日下林莽。
偃仰天池侧,四顾爱森爽。
学仙亦荒唐,驰思聊自广。
何当营茅茨,洒然遗尘网。
昔《诗》、《书》既成,而毛、孔立《传》。《传》之时义,以训诂为主,亦犹《春秋》之传,配经而行也。降及中古,始名传曰注。盖传者转也,转授于无穷;注者流也,流通而靡绝。惟此二名,其归一揆。如韩、戴、服、郑,钻仰《六经》,裴、李、应、晋,训解《三史》,开导后学,发明先义,古今传授,是曰儒宗。
既而史传小书,人物杂记,若挚虞之《三辅决录》,陈寿之《季汉辅臣》,周处之《阳羡风土》,常璩之《华阳士女》,文言美辞列于章句,委曲叙事存于细书。此之注释,异夫儒士者矣。
次有好事之子,思广异闻,而才短力微,不能自达,庶凭骥尾,千里绝群,遂乃掇众史之异辞,补前书之所阙。若裴松之《三国志》,陆澄、刘昭两《汉书》,刘彤《晋纪》,刘孝标《世说》之类是也。
亦有躬为史臣,手自刊补,虽志存该博,而才阙伦叙,除烦则意有所吝,毕载则言有所妨,遂乃定彼榛楉,列为子注。若萧大圜《淮海乱离志》,羊衒之《洛阳伽蓝记》,宋孝王《关东风俗传》,王劭《齐志》之类是也。
榷其得失,求其利害,少期集注《国志》,以广承祚所遗,而喜聚异同,不加刊定,恣其击难,坐长烦芜。观其书成表献,自此蜜蜂兼采,但甘苦不分,难以味同萍实者矣。陆澄所注班史,多引司马迁之书,若此缺一言,彼增半句,皆采摘成注,标为异说,有昏耳目,难为披览。窃惟范晔之删《后汉》也,简而且周,疏而不漏,盖云备矣。而刘昭采其所捐损,以为补注,言尽非要,事皆不急。
譬夫人有吐果之核,弃药之滓,而愚者乃重加捃拾,洁以登荐,持此为工,多见其无识也。孝标善于攻缪,博而且精,固以察及泉鱼,辨穷河豕。嗟乎!以峻之才识,足堪远大,而不能探赜彪、峤,网罗班、马,方复留情于委巷小说,锐思于流俗短书。可谓劳而无功,费而无当者矣。自兹已降,其失逾甚。若萧、羊之琐杂,王、宋之鄙碎,言殊拣金,事比鸡肋,异体同病,焉可胜言。
大抵撰史加注者,或因人成事,或自我作故,记录无限,规检不存,难以存一家之格言,千载之楷则。凡诸作者,可不详之?
至若郑玄、王肃述《五经》而各异,何休、马融论《三传》而竞爽。欲加商榷,其流实繁。斯则义涉儒家,言非史氏,今并不书于此焉。
习得僧仪已绝群,龙门宗旨更多闻。
飘然一锡诸方去,踏遍青山万里云。
五鹿谈经谓绝群,一朝折角有朱云。
绁组仪曹咨典礼,承符闽越伫敷文。
路出汀漳百川会,水从星汉九溪分。
遥辞燕阙过江来,暂驻吴门访鹿台。
祇树秋纡使君节,慈灯夜引故人杯。
昔君召对承明殿,平原曾亦参嘉荐。
班荆旧事那可论,宿草交情今始见。
人生尘迹本无常,一婴世网更堪伤。
试问前因并后果,何言雌伏与雄翔。
君不见生公说法超玄晤,石壁犹闻鬼神护。
况是章缝洙泗徒,坐使弦歌遍儒素。
又不见吴国干将十户珍,灵池千载淬犹新。
为向洪炉探剑术,何似菁莪广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