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鲍化为尘,交友存如线。
升堂俱自媚,得路难相见。
懿君敦三益,颓俗期一变。
心同袭芝兰,气合回霜霰。
石门云卧久,玉洞花寻遍。
王浚爱旌旗,梁竦劳州县。
烟鸿秋更远,天马寒愈健。
愿事郭先生,青囊书几卷。
秦人刺扁生,曹公僇华氏。
念非遘凶残,此曹会不死。
盛翁擅秘方,且复精名理。
肘有青囊书,舌余上池水。
出奇不为恒,所治人立起。
手诊贫儿腕,巷停富客轨。
义声冠当时,颠癖亦尔尔。
昨岁冬仲朔,冲寒过吾里。
宗戚若而辈,赖翁锡余齿。
华筵簇高张,郑声奏绮靡。
翁去不复顾,自抱琵琶妓。
风流一朝尽,有药它人饵。
七十六年春,花飞逐湍驶。
犹举逸少云,乐死胜二子。
为悰虽不同,伤生亦如此。
惜哉三仙翁,制命不在己。
高公古遗直,三年立螭头。
载笔有公言,高论肃冕旒。
少年取巍科,妙学穷九流。
晚窥青囊书,穴地生公侯。
当时千载人,继出欧与刘。
如何百年后,零落归山丘。
墓门梗荒棘,长松泣高秋。
佳城定天与,政自非人谋。
我来倚墓木,伴客聊遨游。
斗酒与只鸡,谁为桥公羞。
高君行年六十馀,壮心犹似千里驹。
平生踪迹半天下,手持几卷青囊书。
青囊之书世徒有,妙理何人熟参究。
高君读诵口澜翻,要继景纯千载后。
君不见黄河万里天上来,昆崙太华俱崔嵬。
乾坤定位圣人出,金陵王气何佳哉。
请君直上金陵去,径叩天关与天语。
龙蟠万古帝王州,四海苍生望霖雨。
昔闻汉祝生,厉节希史鱼。
抗论柱监铁,彼哉桑大夫。
子坚岂其后,席帽北上书。
叫呶银台门,奋臂叱庸奴。
朝右咸缩舌,投劾归寒庐。
读书金华山,抱膝候皇虞。
邂逅古仙人,挍以青囊书。
采掇草药精,烹炼投冰壶。
壶中药涓滴,可以苏寰区。
上医在医国,何事公与孤。
我老偪耄耋,藉子润雕枯。
兰江一棹来,十载抒郁纡。
饮我香草露,一酌炎歊除。
太息语子坚,火云蒸八隅。
天地如笼甑,雩舞空嗟吁。
我闻华元化,心孔察锱铢。
脾腑或半腐,处药为栉梳。
悲哉今世人,心脾烂无馀。
车上徒悬蛇,束手将何如。
子坚向天笑,仰视飞鸟徂。
相期八九月,访我红豆居。
白月正中秋,玉盘承方诸。
我家虞山侧,药草多于蔬。
自从虞仲来,采药皆仙儒。
我扫乌目云,候子双飞凫。
庶彼淳于斟,于焉逢慧车。
却说汉中王闻关公父子遇害,哭倒于地;众文武急救,半晌方醒,扶入内殿。孔明劝曰:“王上少忧。自古道‘死生有命’;关公平日刚而自矜,故今日有此祸。王上且宜保养尊体,徐图报仇。”玄德曰:“孤与关、张二弟桃园结义时,誓同生死。今云长已亡,孤岂能独享富贵乎!”言未已,只见关兴号恸而来。玄德见了,大叫一声,又哭绝于地。众官救醒。一日哭绝三五次,三日水浆不进,只是痛哭;泪湿衣襟,斑斑成血。孔明与众官再三劝解。玄德曰:“孤与东吴,誓不同日月也!”孔明曰:“闻东吴将关公首级献与曹操,操以王侯礼祭葬之。”玄德曰:“此何意也?”孔明曰:“此是东吴欲移祸于曹操,操知其谋,故以厚礼葬关公,令王上归怨于吴也。”玄德曰:“吾今即提兵问罪于吴,以雪吾恨!”孔明谏曰:“不可。方今吴欲令我伐魏,魏亦欲令我伐吴,各怀谲计,伺隙而乘。王上只宜按兵不动,且与关公发丧。待吴、魏不和,乘时而伐之,可也。”众官又再三劝谏,玄德方才进膳,传旨川中大小将士,尽皆挂孝。汉中王亲出南门招魂祭奠,号哭终日。
却说曹操在洛阳,自葬关公后,每夜合眼便见关公。操甚惊惧,问于众官。众官曰:“洛阳行宫旧殿多妖,可造新殿居之。”操曰:“吾欲起一殿,名建始殿。恨无良工。”贾诩曰:“洛阳良工有苏越者,最有巧思。”操召入,令画图像。苏越画成九间大殿,前后廊庑楼阁,呈与操。操视之曰:“汝画甚合孤意,但恐无栋梁之材。”苏越曰:“此去离城三十里,有一潭,名跃龙潭;前有一祠,名跃龙祠。祠傍有一株大梨树,高十余丈,堪作建始殿之梁。”
操大喜,即令人工到彼砍伐。次日,回报此树锯解不开,斧砍不入,不能斩伐。操不信,自领数百骑,直至跃龙祠前下马,仰观那树,亭亭如华盖,直侵云汉,并无曲节。操命砍之,乡老数人前来谏曰:“此树已数百年矣,常有神人居其上,恐未可伐。”操大怒曰:“吾平生游历,普天之下,四十余年,上至天子,下及庶人,无不惧孤;是何妖神,敢违孤意!”言讫,拔所佩剑亲自砍之,铮然有声,血溅满身。操愕然大惊,掷剑上马,回至宫内。是夜二更,操睡卧不安,坐于殿中,隐几而寐。忽见一人披发仗剑,身穿皂衣,直至面前,指操喝曰:“吾乃梨树之神也。汝盖建始殿,意欲篡逆,却来伐吾神木!吾知汝数尽,特来杀汝!”操大惊,急呼:“武士安在?”皂衣人仗剑砍操。操大叫一声,忽然惊觉,头脑疼痛不可忍。急传旨遍求良医治疗,不能痊可。众官皆忧。
华歆入奏曰:“大王知有神医华佗否?”操曰:“即江东医周泰者乎?”歆曰:“是也。”操曰:“虽闻其名,未知其术。”歆曰:“华佗字元化,沛国谯郡人也。其医术之妙,世所罕有。但有患者,或用药,或用针,或用灸,随手而愈。若患五脏六腑之疾,药不能效者,以麻肺汤饮之,令病者如醉死,却用尖刀剖开其腹,以药汤洗其脏腑,病人略无疼痛。洗毕,然后以药线缝口,用药敷之;或一月,或二十日,即平复矣:其神妙如此!一日,佗行于道上,闻一人呻吟之声。佗曰:此饮食不下之病。问之果然。佗令取蒜齑汁三升饮之,吐蛇一条,长二三尺,饮食即下。广陵太守陈登,心中烦懑,面赤,不能饮食,求佗医治。佗以药饮之,吐虫三升,皆赤头,首尾动摇。登问其故,佗曰:此因多食鱼腥,故有此毒。今日虽可,三年之后,必将复发,不可救也。后陈登果三年而死。又有一人眉间生一瘤,痒不可当,令佗视之。佗曰:内有飞物。人皆笑之。佗以刀割开,一黄雀飞去,病者即愈。有一人被犬咬足指,随长肉二块,一痛一痒,俱不可忍。佗曰:痛者内有针十个,痒者内有黑白棋子二枚。人皆不信。佗以刀割开,果应其言。此人真扁鹊,仓公之流也!现居金城,离此不远,大王何不召之?”
操即差人星夜请华佗入内,令诊脉视疾。佗曰:“大王头脑疼痛,因患风而起。病根在脑袋中,风涎不能出,枉服汤药,不可治疗。某有一法:先饮麻肺汤,然后用利斧砍开脑袋,取出风涎,方可除根。”操大怒曰:“汝要杀孤耶!”佗曰:“大王曾闻关公中毒箭,伤其右臂,某刮骨疗毒,关公略无惧色;今大王小可之疾,何多疑焉?”操曰:“臂痛可刮,脑袋安可砍开?汝必与关公情熟,乘此机会,欲报仇耳!”呼左右拿下狱中,拷问其情。贾诩谏曰:“似此良医,世罕其匹,未可废也。”操叱曰:“此人欲乘机害我,正与吉平无异!”急令追拷。华佗在狱,有一狱卒,姓吴,人皆称为“吴押狱”。此人每日以酒食供奉华佗。佗感其恩,乃告曰:“我今将死,恨有《青囊书》未传于世。感公厚意,无可为报;我修一书,公可遣人送与我家,取《青囊书》来赠公,以继吾术。”吴押狱大喜曰:“我若得此书,弃了此役,医治天下病人,以传先生之德。”佗即修书付吴押狱。吴押狱直至金城,问佗之妻取了《青囊书》;回至狱中,付与华佗检看毕,佗即将书赠与吴押狱。吴押狱持回家中藏之。旬日之后,华佗竟死于狱中。吴押狱买棺殡殓讫,脱了差役回家,欲取《青囊书》看习,只见其妻正将书在那里焚烧。吴押狱大惊,连忙抢夺,全卷已被烧毁,只剩得一两叶。吴押狱怒骂其妻。妻曰:“纵然学得与华佗一般神妙,只落得死于牢中,要他何用!”吴押狱嗟叹而止。因此《青囊书》不曾传于世,所传者止阉鸡猪等小法,乃烧剩一两叶中所载也。后人有诗叹曰:“华佗仙术比长桑,神识如窥垣一方。惆怅人亡书亦绝,后人无复见《青囊》!”
却说曹操自杀华佗之后,病势愈重,又忧吴、蜀之事。正虑间,近臣忽奏东吴遣使上书。操取书拆视之,略曰:“臣孙权久知天命已归王上,伏望早正大位,遣将剿灭刘备,扫平两川,臣即率群下纳土归降矣。”操观毕大笑,出示群臣曰:“是儿欲使吾居炉火上耶!”侍中陈群等奏曰:“汉室久已衰微,殿下功德巍巍,生灵仰望。今孙权称臣归命,此天人之应,异气齐声。殿下宜应天顺人,早正大位。”操笑曰:“吾事汉多年,虽有功德及民,然位至于王,名爵已极,何敢更有他望?苟天命在孤,孤为周文王矣。”司马懿曰:“今孙权既称臣归附,王上可封官赐爵,令拒刘备。”操从之,表封孙权为骠骑将军、南昌侯,领荆州牧。即日遣使赍诰敕赴东吴去讫。
操病势转加。忽一夜梦三马同槽而食,及晓,问贾诩曰:“孤向日曾梦三马同槽,疑是马腾父子为祸;今腾已死,昨宵复梦三马同槽。主何吉凶?”诩曰:“禄马,吉兆也。禄马归于曹,王上何必疑乎?”操因此不疑。后人有诗曰:“三马同槽事可疑,不知已植晋根基。曹瞒空有奸雄略,岂识朝中司马师?”是夜,操卧寝室,至三更,觉头目昏眩,乃起,伏几而卧。忽闻殿中声如裂帛,操惊视之,忽见伏皇后、董贵人、二皇子,并伏完、董承等二十余人,浑身血污,立于愁云之内,隐隐闻索命之声。操急拔剑望空砍去,忽然一声响亮,震塌殿宇西南一角。操惊倒于地,近侍救出,迁于别宫养病。次夜,又闻殿外男女哭声不绝。至晓,操召群臣入曰:“孤在戎马之中,三十余年,未尝信怪异之事。今日为何如此?”群臣奏曰:“大王当命道士设醮修禳。”操叹曰:“圣人云: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孤天命已尽,安可救乎?”遂不允设醮。
次日,觉气冲上焦,目不见物,急召夏侯惇商议。惇至殿门前,忽见伏皇后、董贵人、二皇子、伏完、董承等,立在阴云之中。惇大惊昏倒,左右扶出,自此得病。操召曹洪、陈群、贾诩、司马懿等,同至卧榻前,嘱以后事。曹洪等顿首曰:“大王善保玉体,不日定当霍然。”操曰:“孤纵横天下三十余年,群雄皆灭,止有江东孙权,西蜀刘备,未曾剿除。孤今病危,不能再与卿等相叙,特以家事相托。孤长子曹昂,刘氏所生,不幸早年殁于宛城;今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孤平生所爱第三子植,为人虚华少诚实,嗜酒放纵,因此不立。次子曹彰,勇而无谋;四子曹熊,多病难保。惟长子曹丕,笃厚恭谨,可继我业。卿等宜辅佐之。”曹洪等涕泣领命而出。操令近侍取平日所藏名香,分赐诸侍妾,且嘱曰:“吾死之后,汝等须勤习女工,多造丝履,卖之可以得钱自给。”又命诸妾多居于铜雀台中,每日设祭,必令女伎奏乐上食。又遗命于彰德府讲武城外,设立疑冢七十二:“勿令后人知吾葬处,恐为人所发掘故也。”嘱毕,长叹一声,泪如雨下。须臾,气绝而死。寿六十六岁。时建安二十五年春正月也。后人有《邺中歌》一篇,叹曹操云:“邺则邺城水漳水,定有异人从此起:雄谋韵事与文心,君臣兄弟而父子;英雄未有俗胸中,出没岂随人眼底?功首罪魁非两人,遗臭流芳本一身;文章有神霸有气,岂能苟尔化为群?横流筑台距太行,气与理势相低昂;安有斯人不作逆,小不为霸大不王?霸王降作儿女鸣,无可奈何中不平;向帐明知非有益,分香未可谓无情。呜呼!古人作事无巨细,寂寞豪华皆有意;书生轻议冢中人,冢中笑尔书生气!”却说曹操身亡,文武百官尽皆举哀;一面遣人赴世子曹丕、鄢陵侯曹彰、临淄侯曹植、萧怀侯曹熊处报丧。众官用金棺银椁将操入殓,星夜举灵榇赴邺郡来。曹丕闻知父丧,放声痛哭,率大小官员出城十里,伏道迎榇入城,停于偏殿。官僚挂孝,聚哭于殿上。忽一人挺身而出曰:“请世子息哀,且议大事。”众视之,乃中庶子司马孚也。孚曰:“魏王既薨,天下震动;当早立嗣王,以安众心。何但哭泣耶?”群臣曰:“世子宜嗣位,但未得天子诏命,岂可造次而行?”兵部尚书陈矫曰:“王薨于外,爱子私立,彼此生变,则社稷危矣。”遂拔剑割下袍袖,厉声曰:“即今日便请世子嗣位。众官有异议者,以此袍为例!”百官悚惧。
忽报华歆自许昌飞马而至,众皆大惊。须臾华歆入,众问其来意,歆曰:“今魏王薨逝,天下震动,何不早请世子嗣位?”众官曰:“正因不及候诏命,方议欲以王后卞氏慈旨立世子为王。”歆曰:“吾已于汉帝处索得诏命在此。”众皆踊跃称贺。歆于怀中取出诏命开读。原来华歆谄事魏,故草此诏,威逼献帝降之;帝只得听从,故下诏即封曹丕为魏王、丞相、冀州牧。丕即日登位,受大小官僚拜舞起居。
正宴会庆贺间,忽报鄢陵侯曹彰,自长安领十万大军来到。丕大惊,遂问群臣曰:“黄须小弟;平日性刚,深通武艺。今提兵远来,必与孤争王位也。如之奈何?”忽阶下一人应声出曰:“臣请往见鄢陵侯,以片言折之。”众皆曰:“非大夫莫能解此祸也。”正是:试看曹氏丕彰事,几作袁家谭尚争。
未知此人是谁,且看下文分解。
高志峥嵘局九州,直从人表着先筹。
青囊书在鬼神泣,黄绢辞高冰雪羞。
槐里但知矜折角,兰台无复问长头。
玉棺夜入青云去,山是人非白鹤愁。
男儿生不养亲死不送,纵获功名复何用。
岂容漫信青囊书,轻以遗骸供簸弄。
吁嗟父母入黄泉,艰难仓促资遗赗。
迩来奄忽四十年,冬青阴结寒云冻。
春秋岁时惟二祭,子弟相随聊伯仲。
为言兹山本吉兆,点穴地师未切中。
若能移武上高麓,马鬣适当龙脑缝。
会当荣名掇科第,经济宏才作梁栋。
纷纷各欲主议迁,我坐无言实深痛。
犹忆少时侍京邸,先子养亲寄清俸。
济人利物日不足,自给箪瓢竟屡空。
一朝风烛无寸瓦,黔娄惟有穷途恸。
北方既无中古棺,敦匠未能娴斫硥。
归来殡葬俱草草,夙夜疚心惟自讼。
如今启塘复何有,势将归骨醯鸡瓮。
志事未能谋继述,何忍迁移掘枯葑。
苟欲亢宗先亢身,若期迈俗惟迈种。
仁厚深积游德麟,文章成就翔威凤。
居恒每厌堪舆术,拘忌阴阳总虚哄。
祖龙反不尽烧却,坐使举世非几贡。
何当大破形家言,庶几一醒痴人梦。
屋埋袁安雪,巷绝陈平车。
偶缘剡溪棹,直造彭泽庐。
客情恍未宁,春气惨不舒。
旨酒畅夙契,清言探至虚。
坐中老臞仙,妙义宣最初。
将遗黄石履,聊发青囊书。
尘网我自缚,枯株今见嘘。
因贫遂疏澹,藉病成扫除。
况逢胶漆交,各保衰残馀。
动静与世隔,形神将道居。
岩壑理可恃,洞天望非纡。
推篷即林屋,浩然同所如。
炎风吹云千万里,一色长天净于洗。
焦枯望雨雨未来,四民都落薰笼里。
林亭散发卧不收,挥扬巨扇奚奴愁。
君从何处枉命驾,使我一见凉如秋。
瘦骨棱棱客衣薄,玉壶冰映青松壑。
堪舆万古付双眼,书剑多年伴孤鹤。
忙催鸡黍解征骖,相逢莫爱今宵谈。
怜君到处看落落,愧我老发垂鬖鬖。
君迹平生半天下,世人谁是同心者。
姚江归计近如何,曾有音书到宁夏。
扁舟一叶萍湖海,旧日头颅宛未改。
丁宁笑指青囊书,虎踞龙蟠竟安在。
夜深坐久成叹息,眼见蔷薇变荆棘。
我贫惟赖天垂鉴,君才未必人尽识。
昔年两县排高牙,青春黄甲人争夸。
子规夜叫甘棠月,暖云日护河阳花。
玺书徵去入鹓鹭,狂飙正值斜阳暮。
筒距漫尔谈京兆,锋刃森然真武库。
羡君清辨能结舌,羡君多奇能用拙。
圣主明堂录菲葑,如君岂合终岩穴。
行看有子复有孙,天行自昔相轾轩。
明朝把臂送君去,归来依旧掩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