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端能坐胜天,刀圭有力制颓年。
道非出世头头是,丹不遗经口口传。
阴魄沉迷终鬼录,阳精飞炼即神全。
三山缥缈谁能到,目下身安亦是仙。
硎谷冬瓜幸未生,尚堪松下抱遗经。
春秋断烂无人读,一点寒灯老眼青。
古貌、古服、古兜鍪、古铠胄、古器械,章侯自写其所学所问已耳,而辄呼之曰「宋江」,曰「吴用」,而「宋江」、「吴用」亦无不应者,以英雄忠义之气,郁郁芊芊,积于笔墨间也。周孔嘉丐余促章侯,孔嘉丐之,余促之,凡四阅月而成。余为作缘起曰:「余友章侯,才足掞天,笔能泣鬼,昌谷道上,婢囊呕血之诗;兰渚寺中,僧秘开花之字。兼之力开画苑,遂能目无古人,有索必酬,无求不与。既蠲郭恕先之癖,喜周贾耘老之贫,画《水浒》四十人,为孔嘉八口计,遂使宋江兄弟,复睹汉官威仪。伯益考著《山海》遗经,兽毨鸟氄,皆拾为千古奇文;吴道子画《地狱变相》,青面獠牙,尽化作一团清气。收掌付双荷叶,能月继三石米,致二㪷酒,不妨持赠;珍重如柳河东,必日灌蔷薇露,薰玉蕤香,方许解观。非敢阿私,愿公同好。」
雨木冰,贯珠络玉千葩明。
横鞭一拂条叶动,宝钗堕地声铿鍧。
昨日登车天地墨,怪雨盲风起东北。
俄然散雹乱飞霙,流淖满途深没膝。
前车折轴不得行,后车脱辐泥翻轭。
晓来廓氛天宇清,万象夺目何晶莹。
凛如介士执矛戟,四野列阵霜雪凝。
汴河堤上民惊诧,问是何祥木冰稼。
平生有眼未曾看,旧说惟闻达官怕。
车中嗫嚅齐鲁生,尝学五传窥遗经。
因言前哲论灾异,占曰庶人皆执兵。
只应北地干戈起,草木如人刃相倚。
莫忧胡儿饮泗水,尽道明年佛狸死。
日月当空两镜悬,读书谁敢议前贤。
混茫太极元无画,擿埴遗经始有笺。
勺水化分天仗远,片云闲寄野湖边。
凌虚我欲追寻去,瘦鹤逢秋不受鞭。
昔闻石幢寺,今见瑞光亭。
一水东南碧,四榕冬夏青。
往来多俗子,老病抱遗经。
亲冢招提北,回头涕泗零。
湖海淹留岁月深,萧条苦乏满籯金。
传家幸有遗经在,迟汝重来共寸阴。
西邻无牛长苦辛,东邻多牛今家贫。
儿孙生小不识字,头白终为畎亩民。
君家累叶皆儒雅,岂学邻翁但耕稼。
数亩荒畦手自锄,一卷遗经坐仍把。
厨中有粟床有书,万事浮云心澹如。
向人懒掉仪秦舌,避世翻轻沮溺徒。
方今圣代多推毂,玉帛戋戋贲幽谷。
我亦休耕汶上田,与尔相期在乔木。
杨子清而粹,遥遥江汉灵。
无人继绝学,有客抱遗经。
霜冷鸿飞碛,秋晴马在坰。
东逢山似象,回首静仪刑。
大府趋群彦,修才复壮龄。
波澜开白昼,羽翼动青冥。
弱质悲殊调,明时敢独醒。
未妨茅屋底,寂寞抱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