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夏已十日了也,寒山子作么生。
村诗吟落韵,竹管贮残羹。
结夏已十日了也,水牯牛作么生。
爱从荒草去,不向坦途行。
精神陡顿,头角峥嵘。
好把一坑埋瘗却,千峰云静月华明。
水牯牛,偏捩拗。
酷暑云林,恣情?跳。
山前祖父田园,忍见离离荒草。
秋风正要及时耕,脱落鞭绳无鼻窍。
去住自如,收放在我。
牧笛声声送暮霞,故家深入千峰杳。
呜咿呜咿,莫教忘却来时道。
仙家鸡犬去无存,丹灶空馀火不温。
万古灵踪何处觅,淡烟荒草暗孤村。
我来挥泪看钟阜,零落梅花绕树飞。
宗国故宫嘶战马,孝陵荒草卧肥豨。
杏开乍见红成市,柳暗初嫌碧掩扉。
怪煞俗人如傀儡,明朝拼与世相违。
世间几许痴人,将道复欲求道。
广寻诸义纷纭,自救己身不了。
专寻他文乱说,自称至理妙好。
徒劳一生虚过,永劫沈沦生老。
浊爱缠心不舍,清净智心自恼。
真如法界丛林,返作荆棘荒草。
但执黄叶为金,不悟弃金求宝。
所以失念狂走,强力装持相好。
口内诵经诵论,心里寻常枯槁。
一朝觉本心空,具足真如不少。
漠漠风烟卷敝裘,尘怀何处一登楼。
遥天老雁空相忆,远路轺车岂浪游。
望里飞云随我去,沿边荒草向人愁。
伊谁能献平戎策,宵旰还分圣主忧。
汝山不高鲜乔木,汝水不深无巨舟。荒草连天荆棘壮,土脉疏缓多废畴。
三年力耕食不饱,一时不雨人相忧。负薪代炭集市井,耳聋眼瞑垂白头。
土风薄陋趋向狭,一金之子称良谋。百年人物可料数,里闾未见兴公侯。
君不见广成昔从空同居,猗玕亦云隐商馀。千年两士炯若日,希世之才安可诬。
国于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四方之山,莫高于终南;而都邑之丽山者,莫近于扶风。以至近求最高,其势必得。而太守之居,未尝知有山焉。虽非事之所以损益,而物理有不当然者,此凌虚之所为筑也。方其未筑也,太守陈公,杖屦逍遥于其下。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曰:「是必有异。」使工凿其前为方池,以其土筑台,高出于屋之危而止。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恍然不知台之高,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公曰:「是宜名凌虚。」以告其从事苏轼,而求文以为记。轼复于公曰:「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所蒙翳,狐虺之所窜伏;方是时,岂知有凌虚台邪?废兴成毁,相寻于无穷。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
尝试与公登台而望:其东则秦穆之祈年、橐泉也,其南则汉武之长杨、五柞,而其北则隋之仁寿、唐之九成也。计其一时之盛,宏杰诡丽,坚固而不可动者,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然而数世之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而况于此台欤?
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既已言于公,退而为之记。
翩翩黄蝶不知秋,还伴征人岭外游。
最是横经旧时地,寂寥荒草满山愁。
百尺高楼迥,烟云面面开。
蜀山还北向,淮水自南来。
荒草寒筝浦,斜阳下弩台。
不须悲故国,重吊楚江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