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策经行此堂上,万峰翔集汉江津。
山林未放公深隐,只恐功名逼逐人。
拄笏西山爽气新,万人如海一闲身。
堂中自蜡登山屐,门外从增没马尘。
美禄方辞缘肆志,华轩偶羡见清真。
遗编半掩思标致,未必今人愧古人。
缥缈危亭枕曲池,红妆翠羽自参差。
晚凉小饮谁同醉,定把圆荷当屈卮。
波娇鬓袅。中隐堂前人意好。不奈春何。拚却轻寒透薄罗。翦梅新曲。欲断还联三叠促。围坐风流。饶我尊前第一筹。
子问居辰洲之甫里,余女弟壻也。余时过之,泛舟吴淞江,游白莲寺,憩安隐堂,想天随先生之高风,相与慨然太息。而子胥必挟史记以行。余少好是书,以为自班孟坚已不能尽知之矣。独子问以余言为然。间岁不见,见必问史记,诸不及他也。会其堂毁,新作精舍,名曰花史馆。盖植四时花木于庭,而庋史记于室,日讽诵其中;谓人生如是足矣,当无营于世也。
夫四时之花木,在于天地运转,古今代谢之中,其渐积岂有异哉?人于天地间,独患其不能在事之外,而不知止耳。静而处其外,视天地间万事,如庭中之花,开谢于吾前而已矣。自黄帝迄于太初,上下二千余年,吾静而观之,岂不犹四时之花也哉?吾与子问所共者,百年而已。百年之内,视二千余年,不啻一瞬。而以其身为己有,营营而不知止,又安能观世如史,观史如花也哉?余与子问言及此,抑亦进于史矣。遂书之以为记。
疏林翠竹水沧沧,问是刘公旧隐堂。
但得青编有完传,故居寂寞亦何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