媻姗三尺躯,举止如不扬。
瞻视照肝胆,音吐何琅琅。
君看水中凫,不及鹤胫长。
昔闻夔怜蚿,未闻一足僵。
万物各自适,形色安足量。
子言良有理,与子持酒浆。
女夷动物不能缄,擘萼弹苞满翠岩。
信矣鸿钧恩溥博,果然形色总和諴。
镜湖欲数鱼鳞葺,画栋将闻燕语喃。
最是山川明秀处,启人藻思自超凡。
坤舆载五岳,乾象垂三光。
太极宰元化,俯仰无低昂。
一理贯万有,形色皆停当。
晋风竞清谈,幽眇夸辉煌。
坐销白昼尽,狐兔睨其旁。
天地亦为愁,何但颓偏方。
问:“‘生之谓性’,告子亦说得是,孟子如何非之?”
先生曰:“固是性,但告子认得一边去了,不晓得头脑。若晓得头脑,如此说亦是。孟子亦曰:‘形色,天性也。’这也是指气说。”
又曰:“凡人信口说,任意行,皆说此是依我心性出来,此是所谓生之谓性,然却要有过差。若晓得头脑,依吾良知上说出来,行将去,便自是停当。然良知亦只是这口说,这身行,岂能外得气,别有个去行去说。
故曰:‘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气亦性也,性亦气也,但须认得头脑是当。”
吟成亟取夜钟敲,淡月笼窗昏晓交。
真态莫将形色看,当如相马得蒲梢。
混沌质之始,形色初未兆。
如何之二子,凿窍俾其夭。
涉言已失之,况言而未了。
吾羡蒙庄子,独能与世矫。
斯人已仙去,知音曷其少。
披发偃山中,落落乔松老。
浪迹任天真,亦不云脩道。
辉辉东冈上,一轮秋月皓。
对之无一事,何必太元草。
托志在返初,用心即邻巧。
高蹈溟海垠,日日狎青鸟。
山云罩寺寺生云,形色谁能与判分。
恰似拈花便微笑,说无说处不闻闻。
形色已葳垂,风神未萧瑟。
所愧落英空,还思旧根发。
时来已若兹,岁去犹尔若。
殊胜泛相逢,随人满头插。
形色既有托,音声寂无闻。
乍出草莽中,昂藏若离群。
涵濡竹露华,饱挹山花薰。
时哉忽如许,彼美空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