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刊

和景仁缑氏别后见寄求决乐议虽用其韵而不依次盖以景仁才力高逸步骤绝群非驽拙所能追故也

至乐存要眇,失易求之难。 昔从周道衰,畴人旷其官。 声律久无师,文字多缺漫。 仁皇闵崩坏,广庭集危冠。 纷纭斗笔舌,异论谁能殚。 或欲徇陈迹,窍厚潜锼剜。 或欲立私意,妄取旧史刊。 古今互龃龉,大抵皆欺谰。 景仁信其说,墨守不可干。 贱子欲面从,谁与换胆肝。 必求此议决,深谷为崇峦。 何如两置之,试就中和看。 天地育万物,生成适暄寒。 圣人保四海,皇极致阜安。 乐理亦如此,炳焕犹朱丹。 啴缓与噍杀,折衷遗两端。 兹道苟不由,芒刃难婴髋。 鲁乐最为备,雍彻施三桓。 齐韶犹肄习,太公避陈完。 唐民听伴侣,不复含悲酸。 乃知乐有源,钟鼓皆波澜。 昨者清明初,榆火始改钻。 景仁从许来,倾都咸聚观。 诸公竞邀迓,非独惜春残。 议乐不复对,昼夕且穷欢。 来时桃李秾,去日芍药阑。 三旬只须臾,驶若阪上丸。 轘辕逢雨别,惝恍归骑单。 东西步步远,回首祝加餐。 仍冀勉中和,心广体自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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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左伯桃羊角哀墓

古交久沦丧,末世尤反覆。 谷风歌焚轮,黄鸟譬伐木。 永怀羊与左,重义逾血属。 客行干楚王,冬雪无斗粟。 倾粮活一士,誓不俱死辱。 风云为惨变,鸟兽同踯躅。 角哀哭前途,伯桃槁空谷。 终乘大夫车,千骑下棺椟。 子长何所疑,旧史刊不录。 独行贵苟难,义侠轻杀戮。 虽云匪中制,要可兴薄俗。 荒坟邻万鬼,溘死皆碌碌。 何事荆将军,操戈相窘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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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通·内篇·鉴识第二十六

夫人识有通塞,神有晦明,毁誉以之不同,爱憎由其各异。盖三王之受谤也,值鲁连而获申;五霸之擅名也,逢孔宣而见诋。斯则物有恒准,而鉴无定识,欲求铨核得中,其唯千载一遇乎!况史传为文,渊浩广博,学者苟不能探赜索隐,致远钩深,乌足以辩其利害,明其善恶。 观《左氏》之书,为传之最,而时经汉、魏,竟不列于学官,儒者皆折此一家,而盛推二《传》。夫以丘明躬为鲁史,受经仲尼,语世则并生,论才则同耻。 彼二家者,师孔氏之弟子,预达者之门人,才识本殊,年代又隔,安得持彼传说,比兹亲受者乎!加以二《传》理有乖僻,言多鄙野,方诸《左氏》,不可同年。 故知《膏肓》、《墨守》,乃腐儒之妄述;卖饼、太官,诚智士之明鉴也。 逮《史》、《汉》继作,踵武相承。王充著书,既甲班而乙马;张辅持论,又劣固而优迁。然此二书,虽互有修短,递闻得失,而大抵同风,可为连类。张晏云:迁殁后,亡《龟策》、《日者传》,褚先生补其所缺,言词鄙陋,非迁本意。案迁所撰《五帝本纪》、七十列传,称虞舜见阨陋,遂匿空而出;宣尼既殂,门人推奉有若。其言之鄙,又甚于兹,安得独罪褚生,而全宗马氏也?刘轨思商榷汉史,雅重班才,惟讥其本纪不列少帝,而辄编高后。案弘非刘氏,而窃养汉宫。时天下无主,吕宗称制,故借其岁月,寄以编年。而野鸡行事,自具《外戚》。譬夫成为孺子,史刊摄政之年;厉亡流彘,历纪共和之日。而周、召二公,各世家有传。班氏式遵曩例,殊合事宜,岂谓虽浚发于巧心,反受嗤于拙目也。 刘祥撰《宋书·序录》,历说诸家晋史,其略云:“法盛《中兴》,荒庄少气,王隐、徐广,沦溺容华。”夫史之叙事也,当辩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若斯而已可也。必令同文举之含异,等公干之有逸,如子云之含章,类长卿之飞藻,此乃绮扬绣合,雕章缛彩,欲称实录,其可得乎?以此诋诃,知其妄施弹射矣。 夫人废兴,时也。穷达,命也。而书之为用,亦复如是。盖《尚书》古文,《六经》之冠冕也,《春秋左氏》,三《传》之雄霸也。而自秦至晋,年逾五百,其书隐没,不行于世。既而梅氏写献,杜侯训释,然后见重一时,擅名千古。若乃《老经》撰于周日,《庄子》成于楚年,遭文、景而始传,值嵇、阮而方贵。 若斯流者,可胜纪哉!故曰“废兴,时也。穷达,命也。”适使时无识宝,世缺知音,若《论衡》之未遇伯喈,《太玄》之不逢平子,逝将烟烬火灭,泥沉雨绝,安有殁而不朽,扬名于后世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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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太守挽诗

人人尽道把麾难,南北端公亦战鞍。 名与世存身可死,恨同天大父无官。 孤坟一任樵夫识,遗事今归野史刊。 无限青山临剑水,更闻衮衮豸为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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