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夜起般若寺,阿师识儿风骨异。
五柱入顶鳞角生,苦桃駴走儿坠地。
焦梨齧索数欲终,晚得天下文轨同。
此公讵止作柱国,佛法所佑非人功。
仁寿初元颁舍利,各造浮图石函瘗。
河朔清流解贡谀,普为诸州纪符瑞。
妙善菩萨入涅槃,睍地伐大渐放癫。
阿?侍疾数无礼,区区佞佛良可叹。
慈悲之教自天竺,沈猜峻法祚宜促。
可惜神尼付嘱言,不劝君王少诛戮。
恒河沙劫阅废兴,断塔犹以神尼称。
人言佛光夜常见,㷖彻十方无尽镫。
嗣岁庞恩浃九垓,熙熙人物咏春台。
行知大业同文轨,今见萧曹佐汉来。
朝解白鹄袍,夕投武阳垒。
武阳众盗区,风传骇妻子。
六月日癸亥,一书满三纸。
具言五月初,独宿钟石邸。
胁从在所矜,渠魁固无几。
仰凭天子威,肃导使君指。
豁达生路开,掷剑秉锄耜。
始如浮釜鱼,终如慕膻蚁。
游骑从何来,使我颜有泚。
幸逃食其烹,犹存汉家体。
黄巾与绿林,往昔殊僣拟。
陆梁能几时,寸戮而已矣。
理国若理身,虑我不虑彼。
溃痈复何难,实恐元气毁。
江闽五十邑,荆棘五千里。
我农失种穫,我士乏储峙。
捕招两悠悠,分明养彪兕。
顷予参此军,忽忽逾一纪。
素飧歌伐檀,居前愧扬秕。
坊闾俨在目,煨烬空遗址。
使君君子儒,规摹用诗礼。
军势李晟孤,国事贾生耻。
蛟龙无波涛,胡能制蛇虺。
谁谓曹掾卑,伟矣天下事。
生平报国躯,小节安足死。
南北久瓜分,须君混文轨。
朝辞凤阙五云边,夕上龙江万里船。
文轨会同瞻日月,关河迢递入云烟。
离家岁久星霜易,报国心存铁石坚。
今夜潮生何处泊,时时翘首望南天。
昔《五经》、诸子,广书人物,虽氏族可验,而邑里难详。逮于太史公,始革兹体,凡有列传,先述本居。至于国有驰张,乡有并省,随时而载,用明审实。
案夏侯孝若撰《东方朔赞》云:“朔字曼倩,平原厌次人。魏建安中,分厌次为乐陵郡,故又为郡人焉。”夫以身没之后,地名改易,犹复追书其事,以示后来。
则知身生之前,故宜详录者矣。
异哉!晋氏之有天下也。自洛阳荡覆,衣冠南渡,江左侨立州县,不存桑梓。
由是斗牛之野,郡有青、徐;吴、越之乡,州编冀、豫。欲使南北不乱,淄、渑可分,得乎?系虚名于本土者,虽百代无易。既而天长地久,文轨大同。州郡则废置无恒,名目则古今各异。而作者为人立传,每云某所人也,其地皆取旧号,施之于今。欲求实录,不亦难乎!
且人无定质,因地而化。故生于荆者,言皆成楚;居于晋者,齿便从黄。涉魏而东,已经七叶;历江而北,非唯一世。而犹以本国为是,此乡为非。是则孔父里于昌平,阴氏家于新野,而系纂微子,源承管仲,乃为齐、宋之人,非关鲁、邓之士。求诸自古,其义无闻。
且自世重高门,人轻寒族,以姓望所出,邑里相矜。若仲远之寻郑玄,先云汝南应劭;文举之对曹操,自谓鲁国孔融是也。爰及近古,其言多伪。至于碑颂所勒,茅土定名,虚引他邦,冒为己邑。若乃称袁则饰之陈郡,言杜则系之京邑,姓卯金者咸曰彭城,氏禾女者皆云钜鹿。在诸史传,多与同风。此乃寻流俗之常谈,忘著书之旧体矣。
又近世有班秩不著者,始以州壤自标,若楚国龚遂、渔阳赵壹是也。至于名位既隆,则不从此列,若萧何、邓禹、贾谊、董仲舒是也。观《周》、《隋》二史,每述王、庚诸事,高、杨数公,必云琅琊王褒,新野庾信、弘农杨素、渤海高颎,以此成言,岂曰省文,从而可知也。
凡此诸失,皆由积习相传,寝以成俗,迷而不返。盖语曰:“难与虑始,可与乐成。”夫以千载遵行,持为故事,而一朝纠正,必惊愚俗。此庄生所谓“安得忘言之人而与之言”,斯言已得之矣。庶知音君子,详其得失者焉。
皇明开泰运,太史独前知。
文轨同尧象,璇玑用夏时。
袭藏归祖庙,拜舞受阶墀。
何幸连潢派,年年睹盛仪。
中原困戎马,久欲谒明时。
文轨虽非昔,英雄似未知。
寰中无好汉,帐下得猪儿。
慨念燕然勒,终还吉甫诗。
炎德中横溃,逆竖干天纪。
虐焰竟燎原,宇域惊飙起。
伊洛昔丘墟,崤函复榛杞。
荆蛮非我乡,浮云无定止。
引睇望秦川,惓惓怀桑梓。
慨彼下泉吟,伤哉旄丘耻。
上宰挥天戈,白日回蒙汜。
揽袂佐戎麾,振策骖文轨。
运会岂偶承,龙德自休否。
永言匪宣骄,衔息以终始。
赫矣明之君,我皇迈前古。
机灵通日月,圣敬缔区宇。
淮海无横波,文轨同一土。
乐哉太平世,当歌复当舞。
碗室飞龙铁铸形,草根为木韫仙灵。
伊蒲法食常陈座,方物丹书亦贡庭。
珍比华琳才出璞,綷如孔雀乍开屏。
咸宾纵足昭文轨,尧舜还惭歠土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