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四百里，兹焉秀独钟。
翠屏三十六，不数九芙蓉。
老将威名震北平，却教顽石落魂惊。
笑他试剑原儿戏，未必吟成猛虎行。
偶到鸿岭上，山高红尘杳。
四顾天地空，俯视人世小。
顽石空坐久，一春心事了。
五谷无种处，蜀民土田窄。痴岩顽石长不休，诜诜赤子将何食。
顽石堆瘿疣，清江曳罗带。
黔山虽可憎，黔水颇可爱。
雨声怒流浊，晓镜忽破碎。
干年老树枝，礓石亚完块。
小舠衔尾去，脱叶舞澎湃。
榜人顾我笑，壮士行何畏。
来当兵革交，夷险视一概。
谁能守孤篷，郁郁坐久待。
轻生犯过涉，既济稍知悔。
侧闻飞仙人，上者居列洞。
骑龙跨凤外，顽石亦能控。
游行一世间，风伯自迎送。
怡神虽足乐，于世究无用。
况经年五百，劫数亦殊重。
我意不谓然，隃糜复时弄。
空言如有裨，后世亦讽诵。
无为守丹灶，宁可抱酒瓮。
化人王无功，日昨屡入梦。
沉冥虽巳久，颜色益飞动。
醉乡苦无书，为写酒德颂。
顽石冻不裂，雪多山更幽。
十年冰里过，此日披羊裘。
掌故半信疑，图经杳难按。
龙门积石间，疏凿有崖畔。
显兹七曜古，谁为斩荒蔓。
昔在五代初，居圉浑未判。
贞观及开元，踵接词臣窜。
每读题壁诗，吊古馀泚汗。
北海诚天人，独漉掞天翰。
发挥岩壑幽，顽石点头看。
向来冗葛藤，居然一刀断。
如彼老充国，聚米罗前案。
一览星目境，何翅身陟玩。
玉韫并珠含，媚艳耀云汉。
千秋一片石，对语增悽惋。
唤尔作顽石，旁观为不甘。
轩渠忘语默，匍匐学盘谈。
人事有雕琢，童心无二三。
百城烟水外，相望在同参。
问狮峰底事回头，想顽石能灵，不独甘泉通法力；
为虎阜别开生面，看远山如画，翻凭劫火洗尘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