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乐不在酒,高吟岂为狂。谁能采菊似陶令,篱东若待江州王。
陈仙紫霞客,脱洒吾所识。天瓢不染人世香,曾向瑶台醉春色。
玉桃屡食王母笑,眉发千年若年少。世人往往犹见之,对人但写空中辞。
长江滔滔九江水,江流注海无穷已。锦肠光射虹影昏,未必尘浆可濡此。
阳春从昔和者稀,大音既发馀音低。隋侯明月照车乘,纷纷鱼目空尘泥。
高阳小饮夸汉祖,伯伦荷锸终何补。君不见餐霞楼上飞凤凰,酿玉蚁穴苍苔荒。
落落超馀子,干时命未当。
摧伤窘文阵,拓落尚书庠。
賨货无山积,毛群欠谷量。
蜗庐寒不展,龙具夜何长。
牍谩三千富,年侵四十彊。
有车乘下泽,无梦入高唐。
藜糗甘珍荐,桑枢自峻堂。
书佣跧净院,舂赁寄修廊。
异鬼时相笑,邻家许借光。
低佪涸辙鲋,进退触藩羊。
原宪贫非病,荣期乐处常。
财雄劣程郑,赀钜笑秦杨。
甫里田多潦,浔阳径就荒。
白驹嗟逸豫,黄鸟怨遗忘。
薪乏支离束,钱空赵壹囊。
晨餐烦乞米,夜读待然糠。
词艺闻精敏,名声已激扬。
登荣将赫奕,处困暂徊徨。
志气宜轩翥,文辞忌怨伤。
逐贫高赋就,丰廪换龟肠。
茂先博物懵星台,世味沉酣酷鸩怀。
风月自为无尽藏,湖山谁肯爱闲来。
竞知疾下多车乘,岂悟机危蹈廪阶。
幸与乐天相伴住,休论达者谓何哉。
尔时、弥勒菩萨摩诃萨白佛言:「世尊,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是法华经、随喜者,得几所福?」而说偈言:「世尊灭度后,其有闻是经,若能随喜者,为得几所福。」
尔时佛告弥勒菩萨摩诃萨:「阿逸多,如来灭后,若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及馀智者、若长若幼,闻是经、随喜已,从法会出,至于馀处,若在僧坊,若空闲地,若城邑、巷陌、聚落、田里,如其所闻,为父母、宗亲、善友、知识、随力演说,是诸人等,闻已、随喜,复行转教,馀人闻已,亦随喜转教,如是展转、至第五十,阿逸多,其第五十善男子、善女人,随喜功德,我今说之,汝当善听。」
「若四百万亿阿僧祇世界六趣四生众生,卵生、胎生、湿生、化生,若有形、无形,有想、无想,非有想、非无想,无足、二足、四足、多足、如是等、在众生数者,有人求福,随其所欲娱乐之具、皆给与之,一一众生、与满阎浮提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珊瑚、琥珀、诸妙珍宝,及象、马、车乘,七宝所成宫殿楼阁等,是大施主、如是布施、满八十年已,而作是念:『我已施众生娱乐之具、随意所欲,然此众生、皆已衰老,年过八十,发白、面皱,将死不久,我当以佛法而训导之。』即集此众生,宣布法化,示教利喜,一时皆得须陀洹道、斯陀含道、阿那含道、阿罗汉道,尽诸有漏,于深禅定、皆得自在,具八解脱。于汝意云何,是大施主所得功德、宁为多否?」
弥勒白佛言:「世尊,是人功德甚多,无量无边,若是施主、但施众生一切乐具,功德无量,何况令得阿罗汉果。」佛告弥勒:「我今分明语汝,是人以一切乐具、施于四百万亿阿僧祇世界六趣众生,又令得阿罗汉果,所得功德,不如是第五十人闻法华经一偈、随喜功德,百分、千分、百千万亿分、不及其一,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知。阿逸多,如是第五十人展转闻法华经随喜功德,尚无量无边阿僧祇,何况最初于会中、闻而随喜者,其福复胜,无量无边阿僧祇、不可得比。」
「又、阿逸多,若人为是经故,往诣僧坊,若坐、若立、须臾听受,缘是功德,转身所生,得好上妙象、马、车乘、珍宝辇舆,及乘天宫。若复有人、于讲法处坐,更有人来,劝令坐听,若分座令坐,是人功德,转身得帝释坐处,若梵王坐处,若转轮圣王所坐之处。」
「阿逸多,若复有人、语馀人言:『有经、名法华,可共往听。』即受其教,乃至须臾间闻,是人功德,转身得与陀罗尼菩萨共生一处,利根智慧,百千万世、终不喑哑,口气不臭,舌常无病,口亦无病,齿不垢黑、不黄、不疏,亦不缺落、不差、不曲、唇不下垂,亦不褰缩、不粗涩、不疮胗,亦不缺坏,亦不喎斜,不厚、不大,亦不黧黑,无诸可恶,鼻不匾□,亦不曲戾,面色不黑,亦不狭长,亦不窊曲,无有一切不可喜相,唇舌牙齿、悉皆严好,鼻修、高直,面貌圆满,眉高而长,额广、平、正,人相具足,世世所生,见佛闻法、信受教诲。」
「阿逸多,汝且观是、劝于一人令往听法,功德如此,何况一心听说、读诵,而于大众、为人分别如说修行?」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若人于法会,得闻是经典、乃至于一偈,随喜为他说,如是展转教、至于第五十,最后人获福、今当分别之。
如有大施主,供给无量众,具满八十岁、随意之所欲,见彼衰老相,发白而面皱,齿疏形枯竭,念其死不久,
我今应当教、令得于道果。即为方便说、涅槃真实法,世皆不牢固,如水沫泡焰,汝等咸应当、疾生厌离心。
诸人闻是法,皆得阿罗汉,具足六神通、三明八解脱。最后第五十,闻一偈随喜,是人福胜彼、不可为譬喻。
如是展转闻,其福尚无量,何况于法会、初闻随喜者。若有劝一人、将引听法华,言此经深妙,千万劫难遇,
即受教往听,乃至须臾闻,斯人之福报,今当分别说。世世无口患,齿不疏黄黑,唇不厚褰缺,无有可恶相,
舌不干黑短,鼻高修且直,额广而平正,面目悉端严,为人所喜见,口气无臭秽,优钵华之香、当从其口出。
若故诣僧坊,欲听法华经,须臾闻欢喜,今当说其福。后生天人中,得妙象马车、珍宝之辇舆,及乘天宫殿。
若于讲法处、劝人坐听经,是福因缘得、释梵转轮座。何况一心听,解说其义趣,如说而修行,其福不可量。」
溪山晴色妍,桃李春意剩。
野服乌角巾,郊游偶乘兴。
同行皆好宾,乐此境物胜。
古寺临清潭,鸣泉落危磴。
孤亭上云雨,木末渺难认。
林深行渐迷,谷虚语相应。
阴壑号悲风,悬萝碍飞镫。
扫花坐寒石,意与幽事称。
崖巅记曾游,藓湿墨痕凝。
登高浩怀古,岁月如堕甑。
百年几朝昏,今昔一长凭。
道人苦将迎,颇亦厌车乘。
他时营菟裘,隙地傥可赠。
举杯酌山灵,兹语为我证。
乾穹罗万象,坤垕承九霄。
赋人成泰宇,结构胡漂摇。
真宰莅灵台,旦夕万神朝。
龙光溢端冕,日月相为昭。
寸田何膴膴,车乘正翘翘。
招善不纳邪,邪慝居然消。
而我栖其中,相与真久要。
澄虑乃安步,于焉得逍遥。
采采东篱花,沿途盈翠条。
萱然生意满,众芳未尝凋。
那知广居外,秋声渐萧萧。
清切推华省,风流擅广陵。
俊从江左造,贤比济南徵。
经学三公荐,文章两府称。
北门供奉吏,西掖秘书丞。
月俸鸦翎钞,春衣凤尾绫。
赐酺班上膳,从猎赋奇鹰。
粉署劳偏著,仙曹迹屡升。
赤囊条每对,黄纸诏亲承。
乞外名都重,分符宠命仍。
争传何水部,新拜柳吴兴。
城阙晨笳动,旌旗瑞霭凝。
射堂青嶂合,讼阁绛霞蒸。
教出渔租减,诗成纸价增。
笙歌前队引,宾客后车乘。
石户樵输栗,银塘女采菱。
水嬉钩卷幔,社饮鼓分堋。
急雨溪喧碓,斜阳岸晒罾。
宗盟高季札,史局慨吴兢。
官退囊频涩,年侵镜渐憎。
鹿皮朝拥卷,松火夜挑灯。
旧业凋林薄,残身瘦石棱。
弹琴伐木涧,荷锸种瓜塍。
拨剌鱼窥网,偷睛鸟避矰。
已耽耕稼隐,几受党碑惩。
寥落依兄弟,艰难仗友朋。
殷勤书一纸,离别思千层。
逸爵斟佳酝,绨袍制异缯。
蚕忙供杼轴,茶熟里缄縢。
族姓叨三谢,词场继二应。
歃宜陪鲁卫,赋仅半邹滕。
谦抑君胡过,惭惶我曷胜。
长缄招郑重,短策跂飞腾。
好士公投辖,寻山客担簦。
竹溪春澹荡,梅陇雪崚嶒。
孤馆披襟坐,危栏送目凭。
岚光浮翠黛,塔势界金绳。
为政崔元亮,相逢皇甫曾。
兰桡轻共载,蜡屐响同登。
笛冷荒台妓,钟沉废寺僧。
赵碑娟露滴,颜壁壮云崩。
衰至容吾放,狂来敢自矜。
雄谈茗是战,良会酒如渑。
楚泽投刘表,江楼谒庾冰。
故交当路遍,前席几人曾。
妄把欢游数,痴将好梦凭。
怀人吟力健,观物道心澄。
雅意通毫素,闲愁托剡藤。
折花贻杜牧,采菊寄王弘。
琐屑陈篇蠹,欹邪醉墨蝇。
非云聊以报,舍此亦何能。
天街东来喜横亘,夜静无尘断车乘。
青天故遣月娱人,特为中秋月转莹。
昔人徒讶一分亏,此物始知千里径。
团团饼饵家家如,矮屋仰观殊不称。
望里撑空木最高,上施平板还加钉。
已好楼居仍好客,主人引我凌飞磴。
解衣褫带重留延,案上珍腴已先饤。
须臾众客报齐来,一笑频忘腰折磬。
庾公故事拟重修,亦复平生无浅兴。
少焉月转檐楹间,起傍朱阑时一凭。
俯观南苑白茫茫,素练平铺日难暝。
中山地近兔毫分,巨海波浮蚌胎孕。
举瓢便可酌河水,着屐那能绝泥泞。
椽笔谁将华榜题,兹楼只合名超胜。
置身如在太湖心,万斛龙骧初下碇。
端愁波浪欲掀翻,为语诸公宜坐定。
群童献技舞且歌,凤腹空空四弦縆。
我方沾醉陶陶然,新调疑从梦中听。
夜深风露忽凄凉,高处不胜寒起胫。
主人欢饮意何浓,美酒如泉瓶未罄。
底须隔屋问西邻,走送茶瓜劳仆媵。
明年未审在谁家,乡社佳期当预订。
言方脱口客已闻,吐酒哄然争出应。
我家海月旧传名,庵外清光长有剩。
王猷隔巷每共之,今者安知非我赠。
戏言若大却非夸,薄意颇诚真不佞。
小园虽说乏楼居,早向幽亭设长凳。
杜老还教扫径花,范家莫道尘生甑。
诸公倘许过高轩,就烦执此诗为证。
车乘翘翘却顾频,从来道谊友朋真。
犹留云住还游子,幸不尘污谢故人。
阅历一番如梦醒,低徊两念是君亲。
与翁共话升平乐,细草幽花满眼春。
山石崎岖路屈盘,使君行部不辞难。
车乘鹭羽辛勤到,匣有龙泉子细看。
甘雨满天春共煦,清冰出壑夏犹寒。
豺狼远遁风尘息,见说边人处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