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书云:“有引程子‘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便已不是性。’何故不容说?何故不是性?晦庵答云:‘不容说者,未有性之可言;不是性者,已不能无气质之杂矣。’二先生之言皆未能晓,每看书至此,辄为一惑,请问。”
“生之谓性”,生字即是气字,犹言“气即是性”也。气即是性,“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气即是性”,即已落在一边,不是性之本原矣。孟子性善,是从本原上说。然性善之端,须在气上始见得,若无气亦无可见矣。恻隐、羞恶、辞让、是非,即是气。程子谓:“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亦是为学者各认一边,只得如此说。若见得自性明白时,气即是性,性即是气,原无性、气之可分也。
问:“‘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愚的人与之语上尚且不进,况不与之语,可乎?”
先生曰:“不是圣人终不与语,圣人的心忧不得人人都做圣人,只是人的资质不同,施教不可躐等。中人以下的人,便与他说性、说命,他也不省得,也须慢慢琢磨他起来。”
先生曰:“今之论性者,纷纷异同,皆是说性,非见性也。见性者无异同之可言矣。”
禅僧晚相投,貌古似落魄。
说性说虚空,雕心苦摸索。
千百则公案,信口无一错。
有蝉隔窗鸣,与僧恣酬酢。
僧喝蝉不知,僧怒蝉不觉。
蝉厌忽飞去,僧语无处著。
呼儿掩柴扉,请僧自行脚。
谈玄谈妙,说性说心。
攒花簇锦,巧妙尖新。
如麻似粟,从古至今。
莫不皆是乘虚接响底汉,倚草附木精灵。
山僧虽是他家种草,决定不向遮里藏身。
禅僧晚相投,貌古似落魄,
说性说虚空,雕心苦摸索。
千百则公案,信口无一错。
有蝉隔窗鸣,与僧恣酬酢。
僧喝蝉不知,僧怒蝉不觉。
蝉厌忽飞去,僧语无处著。
呼儿掩柴扉,请僧自行脚。
我见时人说性,只夸口急酬机。及逢境界转痴迷。又与愚人何异。
说得便须行得,方名言行无亏。能将慧剑斩魔魑。此号如来正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