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蟾爬沙离月户,走上寒岩古松树。
化而为瘿质渐坚,雪锢冰胶肌理附。
夜叉欲割电火烧,颐未及张其背焦。
不知阅世经几劫,大似箕山旧挂瓢。
中官采同豫章朴,雨洗泉浇出新沐。
豹胎拆骨仅留皮,鳖甲刳肠殊少肉。
外睅两目头微?,仰擎无柄幡幡荷。
旁敲俨闻声閤閤,中翕能受形皤皤。
当初曾浥官厨酒,拜赐居然落吾手。
今来饮水每思源,甘与支离分相守。
诗人好古命以名,杜章可断标长生。
瓢乎瓢乎汝之真率吾所爱,毋逞狡狯伎俩复变虾蟆精。
声殷巨雷光喷雪,一径划然苍崖裂。悬溜陡落船溯流,倒吹更兼朔风烈。
三闸险如十八滩,惠济尤比上滩难。百夫绞挽凭长缆,辘轳失转心胆寒。
我行到闸值薄暮,狂飙愈助奔涛怒。石燕高飞雨欲来,榜人齐唱《公无渡》。
亟欲过此翻游移,粮艘亦复行迟迟。未柔变刚由搏激,凶猛如虚与委蛇。
闸畔维舟永今夕,人静无声依峭壁。伏枕俨闻过千军,急湍不知添几尺。
忽喜浪息朝暾晴,下游版闭自在行。入坎出坎祇俄顷,化险有术惟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