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无营百念宽，只馀故纸未忘钻。
小窗坐寐含幽梦，梦涉寒波赋楚兰。
六经既降诸子出，后代枝叶何其多。
眼中万卷忽如扫，无乃天意憎繁苛。
陈言故纸本糟粕，吾道耿耿终难磨。
劫灰不赭孝先笥，昼卧坦腹时摩挲。
老我江湖倦送迎，故人此别若为情。
绨袍气义千金重，故纸功名一缕轻。
我辈何心争鹜粒，人生到处有鱼羹。
何时握手孤山路，共折梅花醉月明。
道传至孔孟，人主不巳任。
空言课讲说，日用惑巳甚。
圣朝重横经，仁泽天下饮。
公谈故纸外，句句格精祲。
十亩之闲一老民，衰迟自分百年身。
未舒岸柳应愁我，欲放江梅又笑人。
故纸丹铅雠腐骨，虚窗灯火勘穷尘。
空山一笑无人会，落木萧萧下水滨。
髡钳木索见交亲，乞食盘餐仰故人。
怪我头颅频离颈，怜君目睫不谋身。
秦城北斗回新腊，庾岭南枝放早春。
共笑腐儒钻故纸，兔园册底颂生申。
闻说高怀照雪霜，道容一见自清凉。
今随生死晦心月，空使湖山蔼德香。
故纸不堪看竹笼，凝尘那忍拂绳床。
安门弟子真持远，独为斯人未始亡。
案头故纸积如山，春去能无半日闲。
已约旬休同此集，预愁阴雨在其间。
时清不禁无何饮，昼永从教竟日还。
只恐扁舟成拔宅，同游无路可追攀。
短檠对故纸，悲怀结五云①。
遥怜诗人墓，宿草已纷纷。
一寸残蠹余，笔砚偶未焚。
展卷须眉见，高歌声欬闻。
平生慷慨志，吐属殊不群。
如何一经老，莫收翰墨勋。
蛩吟秋逾苦，鸟鸣哀更亲。
穷迫入暮景，遗忧满斜曛。
七情一时触②，焉得不酸辛。
戒子诗尚在，无忘意劬勤。
眼看金菊木芙蓉，想见严城此景同。
儒术凋零归故纸，岁华催趁入衰翁。
千秋治乱三钟酒，万里关河一亩宫。
南鹞北鹰方得志，更谁迂阔问哀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