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

宋书 · 卷三十二 · 志第二十二 · 五行三

《五行传》曰“弃法律,逐功臣,杀太子,以妾为妻,则火不炎上”谓火失其性而为灾也。又曰“视之不明,是谓不哲。厥咎舒,厥罚恒燠,厥极疾。时则有草妖,时则有裸虫之孽,时则有羊祸,时则有目疴,时则有赤眚、赤祥。惟水沴火”裸虫,刘歆传以为羽虫。 火不炎上: 魏明帝太和五年五月,清商殿灾。初,帝为平原王,纳河南虞氏为妃。及即位,不以为后,更立典虞车工卒毛嘉女,是为悼皇后。后本仄微,非所宜升。以妾为妻之罚也。魏明帝青龙元年六月,洛阳宫鞠室灾。二年四月,崇华殿灾,延于南阁。缮复之。至三年七月,此殿又灾。帝问高堂隆“此何咎也。于礼宁有祈禳之义乎”对曰“夫灾变之发,皆所以明教诫也。唯率礼修德,可以胜之。《易传》曰:上不俭,下不节,孽火烧其室。又曰:君高其台,天火为灾。此人君苟饰宫室,不知百姓空竭,故天应之以旱,火从高殿起也。案旧占,灾火之发,皆以台榭宫室为诫。今宜罢散民役,务从节约,清扫所灾之处,不敢于此有所营造。萐莆嘉禾,必生此地,以报陛下虔恭之德”不从。遂复崇华殿,改曰九龙。以郡国前后言龙见者九,故以为名。多弃法度,疲民逞欲,以妾为妻之应也。 吴孙亮建兴元年十二月,武昌端门灾。改作端门,又灾内殿。案《春秋》鲁雉门及两观灾,董仲舒以为天意欲使定公诛季氏,若曰去其高显而奢僭者也。汉武帝世,辽东高庙灾,其说又同。今此与二事颇类也。且门者,号令所出。殿者,听政之所。是时诸恪属秉政,而矜慢放肆。孙峻总禁旅,而险害终著。武昌,孙氏尊号所始,天戒若曰,宜除其贵耍之首者。恪果丧众殄民,峻授政于綝,綝废亮也。或曰孙权毁彻武昌,以增太初宫,诸葛恪有迁都意,更起门殿,事非时宜,故见灾也。京房《易传》曰“君不思道,厥妖火烧宫”吴孙亮太平元年二月朔,建业火。人火之也。是秋,孙綝始秉政,矫以亮诏杀吕据、滕胤。明年,又辄杀朱异。弃法律、逐功臣之罚也。 吴孙休永安五年二月,白虎门北楼灾。六年十月,石头小城火,烧西南百八十丈。是时嬖人张布专擅国势,多行无礼,而韦昭、盛冲终斥不用,兼遣察战等为使,惊扰州郡,致使交趾反乱。是其咎也。 吴孙皓建衡二年三月,大火,烧万余家,死者七百人。案《春秋》,齐火,刘向以为桓公好内,听女口,妻妾数更之罚也。皓制令诡暴,荡弃法度,劳臣名士,诛斥甚众。后宫万余,女谒数行,其中隆宠佩皇后玺者又多矣。故有大火。 晋武帝太康八年三月乙丑,震灾西阁、楚王所止坊,及临商观窗。十年四月癸丑,崇贤殿灾。十月庚辰,含章鞠室、修成堂前庑、内坊东屋、辉章殿南阁火。时有上书者曰“汉王氏五侯兄弟迭任,今杨氏三公并在大位,天变屡见,窃为陛下忧之”杨珧由是乞退。是时帝纳冯紞之间,废张华之功。听杨骏之谗,离卫瓘之宠。此逐功臣之罚也。明年,宫车晏驾。其后楚王承窃发之旨,戮害二公,身亦不免。震灾其坊,又天意乎。 晋惠帝元康五年闰月庚寅,武库火。张华疑有乱,先固守,然后救灾。是以累代异宝,王莽头,孔子履,汉高断白蛇剑及二百万人器械,一时荡尽。是后愍怀见杀,杀太子之罚也。天戒若曰,夫设险击柝,所以固其国。储积戎器,所以戒不虞。今冢嗣将倾,社稷将泯,禁兵无所复施,皇旅又将谁卫。帝后不悟,终丧四海,是其应也。张华、阎纂皆曰,武库火而氐、羌反,太子见废,则四海可知矣。元康八年十一月,高原陵火。是时贾后凶恣,贾谧擅朝,恶积罪稔,宜见诛绝。天戒若曰,臣妾之不可者,虽亲贵莫比,犹宜忍而诛之,如吾燔高原陵也。帝既眊弱,而张华又不纳裴頠、刘卞之谋,故后遂与谧诬杀太子也。干宝云“高原陵火,太子废,其应也。汉武帝世,高园便殿火,董仲舒对与此占同” 晋惠帝永康元年,帝纳皇后羊氏。后将入宫,衣中忽有火,众咸怪之。太安二年,后父玄之以成都之逼,忧死。永兴元年,成都遂废后,处之金墉城,而杀其叔父同之。是后还立,立而复废者四,又诏赐死,荀藩表全之。虽末还在位,然忧逼折辱,终古未闻。此孽火之应。晋惠帝永兴二年七月甲午,尚书诸曹火,延崇礼闼及阁道。夫百揆王化之本,王者弃法律之应也。清河王覃入为晋嗣,不终于位,又杀太子之罚也。 晋孝怀帝永嘉四年十一月,襄阳火,死者三千余人。是时王如自号大将军、司雍二州牧,众四五万,攻略郡县,以为己邑。都督力屈,婴城自守,贼遂攻逼襄阳。此下陵上,阳失节,火灾出也。 晋元帝太兴中,王敦镇武昌。武昌火起,兴众救之。救于此而发于彼,东西南北数十处俱应,数日不绝。班固所谓滥炎妄起,虽兴师不能救之之谓也。干宝曰“此臣而君行,亢阳失节之灾也”晋元帝永昌二年正月癸巳,京都大火。三月,饶安、东光、安陵三县火,烧七千余家,死者万五千人。 晋明帝太宁元年正月,京都火。是时王敦威侮朝廷,多行无礼,内外臣下,咸怀怨毒。极阴生阳,故有火灾。与董仲舒说《春秋》陈火同事也。 晋穆帝永和五年六月,震灾石虎太武殿及两厢、端门,光烂照天,金石皆尽,火月余乃灭。是年四月,石虎死矣。其后胡遂灭亡。 晋海西太和中,郗愔为会稽。六月,大旱灾,火烧数千家,延及山阴仓米数百万斛。炎烟蔽天,不可扑灭。 晋孝武帝宁康元年三月,京都风,火大起。是时桓温入朝,志在陵上。少主践位,人怀忧恐。此与太宁火同事。晋孝武帝太元十年正月,立国子学。学生多顽嚚,因风放火,焚房百余间。是后考课不厉,赏黜无章,有育才之名,无收贤之实。《书》云“知人则哲”此不哲之罚先兆也。太元十三年十二月乙未,延贤堂灾。丙申,螽斯、则百堂及客馆、骠骑库皆灾。于时朝多弊政,衰陵日兆。不哲之罚,皆有象类。主相不悟,终至乱亡云。 晋安帝隆安二年三月,龙舟二乘灾。是水沴火也。晋安帝元兴元年八月庚子,尚书下舍曹火。元兴三年,卢循攻略广州,刺史吴隐之闭城固守。是年十月壬戌夜,大火起。时民人避寇,盈满城内。隐之惧有应贼,但务严兵,不先救火,由是府舍焚烧荡尽,死者万余人,因遂散溃,悉为贼擒。殆与襄阳火同占也。 晋安帝义熙四年七月丁酉,尚书殿中吏部曹火。义熙十一年,京都所在大行火灾,吴界尤甚。火防甚峻,犹自不绝。王弘时为吴郡,白日在听事上,见天上有一赤物下,状如信幡,径集路南人家屋上,火即复大发。弘知天为之灾,不罪火主。 宋文帝元嘉五年正月戊子,京邑大火。元嘉七年十二月乙亥,京邑火,延烧太社北墙。元嘉二十九年三月壬午,京邑大火,风雷甚壮。 后废帝元徽三年正月己巳,京邑大火。元徽三年三月戊辰,京邑大火,烧二岸数千家。恒燠: 庶征之恒燠,刘向、班固以冬亡冰及霜不杀草应之。京房《易传》又曰“夏则暑杀人,冬则物华实” 吴孙亮建兴元年九月,桃李华。孙权世,政烦赋重,民雕于役。是时诸葛恪始辅政,息校官,原逋责,除关梁,崇宽厚。此舒缓之应也。一说桃李寒华为草妖,或属华孽。 魏元帝景元三年十月,桃李华。自高贵弑死之后,晋文王深树恩德,事崇优缓,此其应也。 晋穆帝永和九年十二月,桃李华。是时简文辅政,事多弛略,舒缓之应也。宋顺帝升明元年十月,於潜桃、李、柰结实。草妖: 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春正月,魏武帝在洛阳,将起建始殿,伐濯龙祠树而血出。又掘徙梨,根伤亦血出。帝恶之,遂寝疾,是月崩。盖草妖,又赤祥也。是岁,魏文帝黄初元年也。 吴孙亮五凤元年六月,交趾稗草化为稻。昔三苗将亡,五谷变种。此草妖也。其后亮废。 蜀刘禅景耀五年,宫中大树无故自折。谯周忧之,无所与之言,乃书柱曰“众而大,其之会,具而授,若何复”言曹者众也。魏者大也。众而大,天下其当会也。具而授,如何复有立者乎。蜀果亡,如周言。此草妖也。 吴孙皓天玺元年,吴郡临平湖自汉末秽塞,是时一夕忽开除无草。长老相传,此湖塞,天下乱。此湖开,天下平。吴寻亡,而九服为一。吴孙皓天纪三年八月,建业有鬼目菜生工黄狗家,依缘枣树,长丈余,茎广四寸,厚三分。又有荬菜生工吴平家,高四尺,如枇杷形,上圆径一尺八寸,下茎广五寸,两边生叶绿色。东观案图,名鬼目作芝草,荬菜作平虑。遂以狗为侍芝郎,平为平虑郎,皆银印青绶。干宝曰“明年晋平吴,王浚止船,正得平渚,姓名显然,指事之征也。黄狗者,吴以土运承汉,故初有黄龙之瑞,及其季年,而有鬼目之妖,托黄狗之家,黄称不改,而贵贱大殊。天道精微之应也” 晋惠帝元康二年春,巴西郡界竹生花,紫色,结实如麦,外皮青,中赤白,味甘。元康九年六月庚子,有桑生东宫西厢,日长尺余。甲辰,枯死。此与殷太戊同妖。太子不能悟,故至废戮也。班固称“野木生朝而暴长,小人将暴居大臣之位,危亡国家,象朝将为墟也”。是后孙秀、张林寻用事,遂至大乱。 晋惠帝永康元年四月丁巳,立皇孙臧为皇太孙。五月甲子,就东宫。桑又生于西厢。明年,赵伦篡位,鸩杀臧。此与愍怀同妖也。永康元年四月,壮武国有桑化为柏。是月,张华遇害。 晋孝怀帝永嘉三年冬,项县桑树有声如解材,民谓之桑林哭。案刘向说,桑者丧也,又为哭声,不祥之甚。是时京师虚弱,胡寇交逼,司马越无卫上国之心。四年冬,委而南出,至五年春,薨于此城。石勒邀其众,围而射之,王公以下至庶人,死者十余万人,又剖越棺焚其尸。是败也,中原无所请命,洛京寻没。桑哭之应也。 永嘉六年五月,无锡县有四株茱萸树,相樛而生,状若连理。先是,郭景纯筮延陵偃鼠,遇《临》之《益》,曰“后当复有妖树生,若瑞而非,辛螫之木也。傥有此,东南数百里必有作逆者”其后徐馥作乱。此草妖也,郭以为木不曲直。永嘉六年七月,豫章郡有樟树久枯,是月忽更荣茂,与昌邑枯社复生同占。怀帝不终其祚,元帝由支族兴之应也。 晋明帝太宁元年九月,会稽剡县木生如人面。是后王敦称兵作逆,祸败无成。汉哀、灵之世,并有此妖,而人貌备具,故其祸亦大。今此但人面而已,故其变亦轻。 晋成帝咸和六年五月癸亥,曲阿有柳树倒地六载,是月忽复起生。咸和九年五月甲戌,吴雄家有死榆树,是日因风雨起生。与汉上林断柳起生同象。初,康帝为吴王,于时虽改封琅邪,而犹食吴郡为邑。是帝越正体飨国之象也。曲阿先亦吴地,象见吴邑雄舍,又天意也。 晋哀帝兴宁三年五月癸卯,庐陵西昌县修明家有死栗树,是日忽起生。时孝武年四岁,而简文居蕃,四海宅心。及得位垂统,则祚隆孝武。识者窃曰,西昌修明之祥,帝讳实应之矣。是与汉宣帝颇同象也。 晋海西太和元年,凉州杨树生松。天戒若曰,松不改柯易叶,杨者柔脆之木,此永久之业,将集危亡之地。是后张天锡降氐。 晋孝武太元十四年六月,建宁同乐县枯木断折,忽然自立相属。京房《易传》曰“弃正作淫,厥妖木断自属。妃后有专,木仆反立”是时治道方僻,多失其正。其后张夫人专宠,及帝崩,兆庶归咎张氏焉。 晋安帝元兴三年,荆、江二界生竹实如麦。晋安帝义熙二年九月,扬州营扬武将军营士陈盖家有苦荬菜,茎高四尺六寸,广三尺二寸。此殆与吴终同象也。义熙中,宫城上御道左右皆生蒺藜,草妖也。蒺藜有刺,不可践而行,生宫墙及驰道,天戒若曰,人君拱默不能听政,虽居宸极,犹若空宫。虽有御道,未尝驰骋,皆生蒺藜若空废也。义熙八年,太社生薰树于坛侧。薰于文尚黑,宋水德将王之符也。 羽虫之孽: 魏文帝黄初四年五月,有鹈鹕鸟集灵芝池。案刘向说,此羽虫之孽,又青祥也。诏曰“此诗人所谓污泽者也。《曹诗》刺恭公远君子,近小人。今岂有贤智之士,处于下位,否则斯鸟胡为而至哉。其博举天下俊德茂才,独行君子,以答曹人之刺”于是杨彪、管宁之徒,咸见荐举。此谓睹妖知惧者也。虽然不能优容亮直,而多溺偏私矣。京房《易传》曰“辟退有德,厥妖水鸟集于国井”黄初末,宫中有<燕鸟>生鹰,口爪俱赤。此与商纣、宋隐同象。 景初元年,又有<燕鸟>生钜彀于卫国涓桃里李盖家,形若鹰,吻似燕。案刘向说,此羽虫之孽,又赤眚也。高堂隆曰“此魏室之大异,宜防鹰扬之臣于萧墙之内”其后晋宣王起,遂有魏室。 汉献帝建安二十三年,秃鹙鸟集邺宫文昌殿后池。明年,魏武王薨。 魏文帝黄初三年,又集雒阳芳林园池。七年,又集。其夏,文帝崩。景初末,又集芳林园池。前世再至,辄有大丧,帝恶之。其年,明帝崩。 蜀刘禅建兴九年十月,江阳至江州有鸟从江南飞渡江北,不能达,堕水死者以千余。是时诸葛亮连年动众,志吞中夏,而终死渭南,所图不遂。又诸将分争,颇丧徒旅。鸟北飞不能达,堕水死者,皆有其象也。亮竟不能过渭,又其应乎。此与汉、楚国乌斗堕泗水粗类矣。 魏明帝青龙三年,戴頠巢钜鹿人张臶家。臶博学有高节,不应袁绍、高干之命,魏太祖辟亦不至,优游嘉遁,门徒数百,太守王肃雅敬焉。时年百余岁,谓门人曰“戴頠阳鸟,而巢于门阴,此凶祥也”乃援琴歌咏,作诗一首,旬日而卒。按占,羽虫之孽也。魏明帝景初元年,陵霄阁始构,有鹊巢其上。鹊体白黑杂色。此羽虫之孽,又白黑祥也。帝以问高堂隆,对曰“《诗》云:惟鹊有巢,惟鸠居之。今兴起宫室,而鹊来巢,此宫室未成,身不得居之之象。天意若曰,宫室未成,将有它姓制御之,不可不深虑”于是帝改容动色。 吴孙权赤乌十二年四月,有两乌衔鹊堕东馆。权使领丞相朱据燎鹊以祭。案刘歆说,此羽虫之孽,又黑祥也。视不明,听不聪之罚也。是时权意溢德衰,信谗好杀,二子将危,将相俱殆。睹妖不悟,加之以燎,昧道之甚者也。明年,太子和废,鲁王霸赐死,朱据左迁,陆议忧卒,是其应也。东馆,典教之府。鹊堕东馆,又天意乎。 吴孙权太元二年正月,封前太子和为南阳王,遣之长沙。有鹊巢其帆樯。和故宫僚闻之,皆忧惨,以为樯末倾危,非久安之象。是后果不得其死。 吴孙亮建兴二年十一月,大鸟五见于春申。吴人以为凤凰,明年,改元为五凤。汉桓帝时,有五色大鸟。司马彪云“政治衰缺,无以致凤,乃羽虫孽耳”孙亮未有德政,孙峻骄暴方甚,此与桓帝同事也。案《瑞应图》,大鸟似凤而为孽者非一,疑皆是也。吴孙皓建衡三年,西苑言凤凰集,以之改元。义同于亮。 晋武帝泰始四年八月,翟雉飞上阊阖门。赵伦既篡,洛阳得异鸟,莫能名。伦使人持出,周旋城邑匝以问人。积日,宫西有小儿见之,逆自言曰“服留鸟翳”持者即还白伦。伦使更求小儿。至,又见之,将入宫,密笼鸟,闭儿户中。明日视,悉不见。此羽虫之孽,又妖之甚者也。 赵伦篡位,有鹑入太极殿,雉集东堂。按太极、东堂,皆朝享听政之所。而鹑、雉同日集之者,天意若曰,不当居此位也。《诗》云“鹊之疆疆,鹑之奔奔。人之无良,我以为君”其此之谓乎。昔殷宗感雉雊,惧而修德。伦睹二物,曾不知戒,故至灭亡也。 晋孝怀帝永嘉元年二月,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陷,有鹅出,苍色者飞翔冲天,白者止焉。此羽虫之孽,又黑白祥也。董养曰“步广,周之狄泉,盟会地也。白者金色,苍为胡象,其可尽言乎”是后刘渊、石勒相继擅华,怀、愍二帝沦灭非所。晋孝怀帝世,周玘家有鹅在笼中,而头断笼外。玘亡后家诛。 晋明帝太宁三年八月庚戌,有鸟二,苍黑色,翼广一丈四尺。其一集司徒府,射而杀之。其一集市北家人舍,亦获焉。此羽虫之孽,又黑祥也。闰月戊子,帝崩。后有苏峻、祖约之乱。 晋成帝咸和二年正月,有五鸥鸟集殿庭。此又白祥也。是时庾亮苟违众谋,将召苏峻,有言不从之咎,故白祥先见也。三年二月,峻果作乱,宫室焚毁,化为污莱,其应也。晋成帝咸康八年七月,白鹭集殿屋。是时康帝始即位,此不永之祥也。后涉再期而帝崩。刘向曰“野鸟入处,宫室将空”张瓘在凉州正朝,放隹雀诸鸟,出手便死。左右放者悉飞去。 晋孝武帝太元十六年正月,鹊巢太极东头鸱尾,又巢国子学堂西头。十八年,东宫始成。十九年正月,鹊又巢其西门。此殆与魏景初同占。学堂,风教所聚。西门,金行之祥也。 晋安帝义熙三年,龙骧将军朱猗戍寿阳。婢炊饭,忽有群乌集灶,竞来啄啖,婢驱逐不去。有猎狗咋杀乌鹊,余者因共啄狗即死,又啖其肉,唯余骨存。五年六月,猗死。 宋武帝永初三年,临轩拜徐羡之为司空,百僚陪位,有二野鹳集太极鸱尾鸣呼。少帝景平二年春,鹳巢太庙西鸱尾,驱去复还。 文帝元嘉二年春,有江鸥鸟数百,集太极殿前小阶内。明年,诛徐羡之等。羊祸: 晋成帝咸和二年五月,司徒王导厩,羊生无后足。此羊祸也。京房《易传》曰“足少者,下不胜任也”明年,苏峻入京都,导与成帝俱幽石头,仅乃免身。是其应也。 宋孝武帝大明七年,永平郡献三角羊。羊祸也。赤眚赤祥: 公孙渊时,襄平北市生肉,长围各数尺,有头目口喙,无手足,而动摇。此赤眚也。占曰“有形不成,有体无声,其国灭亡”渊寻为魏所诛。 吴戍将邓嘉杀猪祠神,治毕县之,忽见一人头往食肉。嘉引弓射中之,咋咋作声,绕屋三日。近赤祥也。后人白嘉谋北叛,阖门被诛。京房《易妖》曰“山见葆,江于邑,邑有兵,状如人头赤色”吴诸葛恪将见诛,盥洗水血臭。侍者授衣,衣亦臭。此近赤祥也。 晋武帝太康七年十一月,河阴有赤雪二顷。此赤祥也。后涉四载而帝崩,王宫遂乱。 晋惠帝元康五年三月,吕县有流血,东西百余步。此赤祥也。元康末,穷凶极乱,僵尸流血之应也。干宝以为后八载而封云乱徐州,杀伤数万人,是其应也。晋惠帝永康元年三月,尉氏雨血。夫政刑舒缓,则有常燠赤祥之妖。此岁正月,送愍怀太子幽于许宫。天戒若曰,不宜缓恣奸人,将使太子冤死。惠帝愚眊不悟,是月愍怀遂毙。于是王室衅成,祸流天下。淖齿杀齐闵王日,天雨血沾衣,天以告也,此之谓乎。京房《易传》曰“归狱不解,兹谓追非,厥咎天雨血,兹谓不亲,民有怨心,不出三年,无其宗人”又曰“佞人禄,功臣戮,天雨血” 晋愍帝建兴四年十二月丙寅,丞相府斩督运令史淳于伯,血逆流上柱二丈三尺。此赤祥也。是时后将军褚裒镇广陵,丞相扬声北伐,伯以督运稽留及役使臧罪,依征军法戮之。其息诉称“伯督运事讫,无所稽乏,受赇役使,罪不及死。兵家之势,先声后实,实是屯戍,非为征军。自四年以来,运漕稽停,皆不以军兴法论”僚佐莫之理。及有此变,司直弹劾众官,元帝又无所问。于是频旱三年。干宝以为冤气之应也。郭景纯曰“血者水类,同属于《坎》,《坎》为法家。水平润下,不宜逆流。此政有咎失之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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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元康中京洛童谣二首 其二

魏晋 : 无名氏
城东马子莫咙哅。比至来年缠汝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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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 · 卷三十三 · 志第二十三 · 五行四

《五行传》曰“简宗庙,不祷祠,废祭祀,逆天时,则水不润下”谓水失其性而为灾也。又曰“听之不聪,是谓不谋。厥咎急,厥罚恒寒,厥极贫。时则有鼓妖,时则有鱼孽,时则有豕祸,时则有耳疴,时则有黑眚、黑祥。惟火沴水”鱼孽,刘歆传以为介虫之孽,谓蝗属也。 水不润下: 魏文帝黄初四年六月,大雨霖,伊、洛溢至津阳城门,漂数千家,流杀人。初,帝即位,自邺迁洛,营造宫室,而不起宗庙,太祖神主犹在邺。尝于建始殿飨祭如家人之礼,终黄初不复还邺,而圆丘、方泽、南北郊、社、稷等神位,未有定所。此简宗庙,废祭祀之罚也。京房《易传》曰“颛事者知,诛罚绝理,厥灾水。其水也,雨杀人已陨霜,大风天黄。饥而不损,兹谓泰。厥灾水杀人。避遏有德,兹谓狂。厥灾水,水流杀人也。已水则地生虫。归狱不解,兹谓追非。厥水寒杀人。追诛不解,兹谓不理。厥水五谷不收。大败不解,兹谓皆阴。厥水流入国邑,陨霜杀谷” 吴孙权赤乌八年夏,茶陵县鸿水溢出,流漂二百余家。十三年秋,丹阳故鄣等县又鸿水溢。案权称帝三十年,竟不于建业创七庙,但有父坚一庙,远在长沙,而郊禋礼礼阙。嘉禾初,群臣奏宜效祀,又弗许。末年虽一南郊,而北郊遂无闻焉。且三江、五湖、衡、霍、会稽,皆吴、楚之望,亦不见秩,反礼罗阳妖神,以求福助。天意若曰,权简宗庙,不祷祠,废祭祀,示此罚,欲其感悟也。 太元元年,又有大风涌水之异。是冬,权南郊,疑是鉴咎征乎。还而寝疾。明年四月,薨。一曰,权时信纳谮诉,虽陆议勋重,子和储贰,犹不得其终。与汉安帝听谗、免杨震、废太子同事也。且赤乌中无年不用兵,百姓愁怨。八年秋,将军马茂等又图逆云。 魏明帝景初元年九月,淫雨过常,冀、兖、徐、豫四州水出,没溺杀人,漂失财产。帝自初即位,便淫奢极欲,多占幼女,或夺士妻,崇饰宫室,妨害农战,触情恣欲,至是弥甚。号令逆时,饥不损役,此水不润下之应也。 吴孙亮五凤元年夏,大水。亮即位四年,乃立权庙。又终吴世,不上祖宗之号,不修严父之礼,昭穆之数有阙。亮及休、皓又并废二郊,不秩群神。此简宗庙,不祭祀之罚也。又是时,孙峻专政,阴胜阳之应乎。 吴孙休永安四年五月,大雨,水泉涌溢。昔岁作浦里塘,功费无数,而田不可成,士卒死叛,或自贼杀,百姓愁怨,阴气盛也。休又专任张布,退盛冲等,吴人贼之之应也。吴孙休永安五年八月壬午,大雨震电,水泉涌溢。 晋武帝泰始四年九月,青、徐、兖、豫四州大水。七年六月,大雨霖,河、洛、伊、沁皆溢,杀二百余人。帝即尊位,不加三后祖宗之号。泰始二年,又除明堂南郊五帝坐,同称昊天上帝,一位而已。又省先后配地之礼。此简宗庙,废祭祀之罚,与汉成帝同事。一曰,昔岁及此年,药兰泥、白虎文秦凉杀刺史胡烈、牵弘,遣田璋讨泥。又司马望以大众次淮北御孙皓。内外兵役,西州饥乱,百姓愁怨,阴气盛也。咸宁初,始上祖宗号,太熙初,还复五帝位。 晋武帝咸宁元年九月,徐州水。二年七月癸亥,河南魏郡暴水,杀百余人。八月,荆州郡国五大水。去年采择良家子女,露面入殿,帝亲简阅,务在姿色,不访德行。有蔽匿者,以不敬论。搢绅愁怨,天下非之。阴盛之应也。咸宁三年六月,益、梁二州郡国八暴水,杀三百余人。七月,荆州大水。九月,始平郡大水。十月,青、徐、兖、豫、荆、益、梁七州又水。是时贾充等用事日盛,而正人疏外者多。咸宁四年七月,司、冀、兖、豫、荆、扬郡国二十大水。 晋武帝太康二年六月,泰山、江夏大水。泰山流三百家,杀六千余人。江夏亦杀人。是时平吴后,王浚为元功,而诋劾妄加。荀、贾为无谋,而并蒙重赏。收吴姬五千,纳之后宫。此其应也。太康四年七月,司、豫、徐、兖、荆、扬郡国二十大水,伤秋稼,坏屋室,有死者。太康六年三月,青、凉、幽、冀郡国十五大水。太康七年九月,西方安定等郡国八大水。太康八年六月,郡国八大水。晋惠帝元康二年,有水灾。元康五年五月,颍川、淮南大水。六月,城阳、东莞大水杀人。荆、扬、徐、兖、豫五州又大水。是时帝即位已五载,犹未郊祀,烝尝亦多不身亲近。简宗庙,废祭祀之罚也。班固曰“王者即位,必郊祀天地,望秩山川。若乃不敬鬼神,政令违逆,则雾水暴至,百川逆溢,坏乡邑,溺人民,水不润下也”元康六年五月,荆、扬二州大水。按董仲舒说,水者,阴气盛也。是时贾后乱朝,宠树贾、郭。女主专政之应也。元康八年五月,金墉城井水溢。汉成帝时有此妖,班固以为王莽之象。及赵伦篡位,即此应也。伦废帝于此城,井溢所在,又天意乎。元康八年九月,荆、扬、徐、兖、冀五州大水。是时贾后暴戾滋甚,韩谧骄猜弥扇,卒害太子,旋亦祸灭。元康九年四月,宫中井水沸溢。 晋惠帝永宁元年七月,南阳、东海大水。是时,齐王冏秉政专恣。阴盛之应。晋惠帝太安元年七月,兖、豫、徐、冀四州水。时将相力政,无尊主心。 晋孝怀帝永嘉四年四月,江东大水。是时,王导等潜怀翼戴之计。阴气盛也。 晋元帝太兴三年六月,大水。是时王敦内怀不臣,傲很作威,后终夷灭。大兴四年七月,大水。明年有石头之败。晋元帝永昌二年五月,荆州及丹阳、宣城、吴兴、寿春大水。 晋明帝太宁元年五月,丹阳、宣城、吴兴、寿阳大水。是时王敦疾害忠良,威权震主,寻亦诛灭。 晋成帝咸和元年五月,大水。是时嗣主幼冲,母后称制,庾亮以元舅民望,决事禁中。阴胜阳也。咸和二年五月戊子,京都大水。是冬,苏峻称兵,都邑涂炭。咸和四年七月,丹阳、宣城、吴兴、会稽大水。是冬,郭默作乱,荆、豫共讨之,半岁乃定。咸和七年五月,大水。是时帝未亲务,政在大臣。阴胜阳也。 晋成帝咸康元年八月,长沙、武陵大水。是年三月,石虎掠骑至历阳,四月,围襄阳。于是加王导大司马,集徒旅。又使赵胤、路永、刘仕、王允之、陈光五将军,各帅众戍卫。百姓愁怨。阴气盛也。 晋穆帝永和四年五月,大水。是时幼主冲弱,母后临朝。又将相大臣,各争权政。与咸和初同事也。永和五年五月,大水。永和六年五月,大水。永和七年七月甲辰夜,涛水入石头,死者数百人。去年,殷浩以私忿废蔡谟,遐迩非之。又幼主在上,而殷、桓交恶,选徒聚甲,各崇私权。阴胜阳之应也。一说涛入石头,江右以为兵占。是后殷浩、桓温、谢尚、荀羡连年征伐。 晋穆帝升平二年五月,大水。是时桓温权制朝廷,征伐是专。升平五年四月,大水。 晋海西太和六年六月,京都大水,平地数尺,侵及太庙。朱雀大航缆断,三艘流入大江。丹阳、晋陵、吴国、吴兴、临海五郡又大水,稻稼荡没,黎庶饥馑。初四年,桓温北伐败绩,十丧其九。五年,又征淮南,逾岁乃克。百姓愁怨之应也。 晋简文帝咸安元年十二月壬午,涛水入石头。明年,妖贼卢竦率其属数百人入殿,略取武库三库甲仗,游击将军毛安之讨灭之。 晋孝武帝太元三年六月,大水。是时孝武幼弱,政在将相。太元五年,大水。去年氐贼攻没襄阳,又向广陵。于是逼徙江、淮民悉令南渡,三州失业,道馑相望。谢玄虽破句难等,自后征戍不已。百姓愁怨之应也。太元六年六月,荆、江扬三州大水。太元十年夏,大水。初八年,破苻坚,自后有事中州,役无已岁。兵民愁怨之应也。太元十三年十二月,涛水入石头。明年,丁零、鲜卑寇扰司、兖镇戍,西、北疲于奔命。太元十五年七月,兖州大水。是时缘河纷争,征戍勤悴。太元十七年六月甲寅,涛水入石头,毁大航,漂船舫,有死者。京口西浦,亦涛入杀人。永嘉郡潮水涌起,近海四县人民多死。后四年帝崩,而王恭再攻京师。京师亦发大众以御之。太元十九年七月,荆州、彭城大水伤稼。太元二十年,荆州、彭城大水。太元二十一年五月癸卯,大水。是时政事多弊,兆庶非之。 晋安帝隆安三年五月,荆州大水。去年,殷仲堪举兵向京都。是年春,又杀郗恢。阴盛作威之应也。仲堪寻亦败亡。隆安五年五月,大水。是时司马元显作威陵上,又桓玄擅西夏,孙恩乱东国。阴胜阳之应也。 晋安帝元兴二年十二月,桓玄篡位。其明年二月庚寅夜,涛水入石头。是时贡使商旅,方舟万计,漂败流断,骸胔相望。江右虽有涛变,未有若斯之甚。三月,义军克京都,玄败走,遂夷灭。元兴三年二月己丑朔夜,涛水入石头,漂没杀人,大航流败。 晋安帝义熙元年十二月己未,涛水入石头。义熙二年十二月己未夜,涛水入石头。明年,骆球父环潜结桓胤、殷仲文等谋作乱,刘稚亦谋反,凡所诛灭数十家。义熙三年五月丙午,大水。义熙四年十二月戊寅,涛水入石头。明年,王旅北讨鲜卑。义熙六年五月丁巳,大水。乙丑,卢循至蔡洲。义熙八年六月,大水。义熙九年五月辛巳,大水。义熙十年五月丁丑,大水。戊寅,西明门地穿涌水出,毁门扉及限。七月乙丑,淮北灾风大水杀人。义熙十一年七月丙戌,大水,淹渍太庙,百官赴救。明年,王旅北讨关、河。 宋文帝元嘉五年六月,京邑大水。七年,右将军到彦之率师入河。元嘉十一年五月,京邑大水。十三年,司空檀道济诛。元嘉十二年六月,丹阳、淮南、吴、吴兴、义兴五郡大水,京邑乘船。元嘉十八年五月,江水泛溢,没居民,害苗稼。明年,右军将军裴方明率雍、梁之众伐仇池。元嘉十九年、二十年,东诸郡大水。元嘉二十九年五月,京邑大水。 孝武帝孝建元年八月,会稽大水,平地八尺。后二年,虏寇青、冀州,遣羽林军卒讨伐。孝武帝大明元年五月,吴兴、义兴大水。大明四年八月,雍州大水。大明四年,南徐、南兖州大水。 后废帝元徽元年六月,寿阳大水。 顺帝升明元年七月,雍州大水,甚于关羽樊城时。升明二年二月,於潜翼异山一夕五十二处水出,流漂居民。七月丙午朔,涛水入石头,居民皆漂没。 恒寒: 庶征之恒寒,刘歆以为“大雨雪、及未当雨雪而雨雪、及大雨雹、陨霜杀菽草,皆常寒之罚也”。京房《易传》曰“有德遭险,兹谓逆命。厥异寒。诛罚过深,当燠而寒,尽六日,亦为雹。害正不诛,兹谓养贼。寒七十二日,杀飞禽。道人始去,兹谓伤。其寒物无霜而死,涌水出。战不量敌,兹谓辱命。其寒虽雨物不茂” 吴孙权嘉禾三年九月朔,陨霜伤谷。按刘向说“诛罚不由君出,在臣下之象也”。是时校事吕壹专作威福,与汉元帝时石显用事陨霜同应。班固书九月二日,陈寿言朔,皆明未可以伤谷也。壹后亦伏诛。京房《易传》曰“兴兵妄诛,兹谓亡法。厥灾霜,夏杀五谷,冬杀麦。诛不原情,兹谓不仁。其霜夏先大雷风,冬先雨,乃陨霜,有芒角。贤圣遭害,其霜附木不下地。佞人依刑,兹谓私贼。其霜在草根土隙间。不教而诛,兹谓虐。其霜反在草下” 嘉禾四年七月,雨雹,又陨霜。案刘向说“雹者阴胁阳”。是时吕壹作威用事,诋毁重臣,排陷无辜。自太子登以下,咸患毒之,而壹反获封侯宠异。与《春秋》公子遂专任,雨雹同应也。汉安帝信谗,多杀无辜,亦雨雹。董仲舒曰“凡雹皆为有所胁,行专一之政”故也。 吴孙权赤乌四年正月,大雪,平地深三尺,鸟兽死者太半。是年夏,全琮等四将军攻略淮南、襄阳,战死者千余人。其后权以谗邪,数责让陆议,议愤恚致卒。与汉景、武大雪同事也。赤乌十一年四月,雨雹。是时权听谗,将危太子。其后朱据、屈晃以迕意黜辱,陈象以忠谏族诛,而太子终废。此有德遭险,诛罚过深之应也。 晋武帝泰始六年冬,大雪。泰始七年十二月,大雪。明年。有步阐、杨肇之败,死伤甚众。泰始九年四月辛未,陨霜。是时贾充亲党比周用事。与鲁定公、汉元帝时陨霜同应也。 晋武帝咸宁三年八月,平原、安平、上党、秦郡霜害三豆。咸宁三年八月,河间暴风寒冰,郡国五陨霜伤谷。是后大举征吴,马隆又帅精勇讨凉州。咸宁五年五月丁亥,钜鹿、魏郡雨雹伤禾、麦。辛卯,雁门雨雹伤秋稼#咸宁五年六月庚戌,汲郡、广平、陈留、荥阳雨雹。丙辰,又雨雹,损伤秋麦千三百余顷,坏屋百三十余间。癸亥,安定雨雹。七月丙申,魏郡又雨雹。闰月壬子,新兴又雨雹。八月庚子,河东、弘农又雨雹,兼伤秋稼三豆。 晋武帝太康元年三月,河东、高平霜雹,伤桑、麦。四月,河南、河内、河东、魏郡、弘农雨雹,伤麦、豆。五月,东平、平阳、上党、雁门、济南雨雹,伤禾、麦、三豆。太康元年四月庚午,畿内县二及东平范阳县雨雹。癸酉,畿内县五又雨雹。是时王浚有大功,而权戚互加陷抑,帝从容不断。阴胁阳之应也。太康二年二月辛酉,殒霜于济南、琅邪,伤麦。壬申,琅邪雨雪伤麦。三月甲午,河东陨霜害桑。太康二年五月丙戌,城阳、章武、琅邪伤麦。庚寅,河东、乐安、东平、济阴、弘农、濮阳、齐国、顿丘、魏郡、河内、汲郡、上党雨雹,伤禾稼。太康二年六月,郡国十六雨雹。太康三年十二月,大雪。太康五年七月乙卯,中山、东平雨雹,伤秋稼。太康五年七月甲辰,中山雨雹。九月,南安大雪折木。太康六年二月,东海霜伤桑、麦。太康六年三月戊辰,齐郡临菑、长广不其等四县,乐安梁邹等八县,琅邪临沂等八县,河间易城等六县,高阳北新城等四县,陨霜伤桑、麦。太康六年六月,荥阳、汲郡、雁门雨雹。太康八年四月,齐国、天水二郡陨霜。十二月,大雪。太康九年正月,京都大风雨雹,发屋拔木。四月,陇西陨霜。太康十年四月,郡国八陨霜。 晋惠帝元康二年八月,沛及汤阴雨雹。元康三年四月,荥阳雨雹。弘农湖、华阴又雨雹,深三尺。是时贾后凶淫专恣,与《春秋》鲁桓夫人同事。阴气盛也。元康五年六月,东海雨雹,深五寸。十二月,丹阳雨雹。元康五年十二月,丹阳建业大雪。元康六年三月,东海陨霜杀桑、麦。元康七年五月,鲁国雨雹。七月,秦、雍二州陨霜杀稼。元康九年三月旬有八日,河南、荥阳、颍川陨霜伤禾。五月,雨雹。是时贾后凶躁滋甚,是冬遂废愍怀。 晋惠帝永宁元年七月,襄城雨雹。是时齐王冏专政。十月,襄城、河南、高平、平阳风雹,折木伤稼。晋惠帝光熙元年闰八月甲申朔,霰雪。刘向曰“盛阳雨水汤热,阴气胁之,则转而为雹。盛阴雨雪凝滞,阳气薄之,则散而为霰”今雪非其时,此听不聪之应也。 晋孝怀帝永嘉元年十二月冬,雪平地三尺。永嘉七年十月庚午,大雪。 晋愍帝建兴元年十一月戊午,会稽大雨震电。己巳夜,赤气曜于西北。是夕,大雨震电。庚午,大雪。案刘向说,“雷以二月出,八月入”。此月雷电者,阳不闭藏也。既发泄而明日便大雪,皆失节之异也。是时刘载僭号平阳,李雄称制于蜀,九州幅裂,西京孤微。为君失时之象。 晋元帝太兴二年三月丁未,成都风雹杀人。太兴三年三月,海盐郡雨雹。是时王敦陵上。晋元帝永昌二年十二月,幽、冀、并三州大雪。 晋明帝太宁元年十二月,幽、冀、并州大雪。太宁二年四月庚子,京都大雨雹,燕雀死。太宁三年三月丁丑,雨雹。癸巳,陨霜。四月,大雨雹。是年帝崩,寻有苏峻之乱。 晋成帝咸和六年三月癸未,雨雹。是时帝幼弱,政在大臣。咸和九年八月,成都雪。其日李雄死。晋成帝咸康二年正月丁巳,皇后见于太庙。其夕雨雹。 晋康帝建元元年八月,大雪。是时政在将相,阴气盛也。与《春秋》鲁昭公时季孙宿专政同事。刘向曰“凡雨,阴也,雪又雨之阴也。出非其时,迫近象也” 晋穆帝永和三年八月,冀方大雪,人马多冻死。永和五年六月,临漳暴风震霆,雨雹大如升。永和十年五月,凉州雪。明年八月,桴罕护军张瓘帅宗混等攻灭张祚,更立张曜灵弟玄靓。京房《易传》曰“夏雨雪,戒臣为乱”永和十一年四月壬申朔,雪。十二月戊午,雷。己未,雷。是时帝幼,母后称制,政在大臣。晋穆帝升平二年正月,大雪。 晋孝武帝太元二年四月己酉,雨雹。十二月,大雪。是时帝幼弱,政在将相。太元十二年四月己丑,雨雹。是时有事中州,兵役连岁。太元二十年五月癸卯,上虞雨雹。太元二十一年四月丁亥,雨雹。是时张夫人专幸,及帝暴崩,兆庶尤之。太元二十一年十二月,连雪二十三日。是时嗣主幼冲,冢宰专政。 晋安帝隆安二年三月乙卯,雨雹。是秋,王恭、殷仲堪入伐,终皆诛。晋安帝元兴二年十二月,酷寒过甚。是时桓玄篡位,政事烦苛,是其应也。晋氏失在舒缓,玄则反之。刘向曰“周衰无寒岁,秦灭无燠年”此之谓也。元兴三年正月甲申,霰雪,又雷。雷霰不应同日,失节之应也。二月,义兵起,玄败。元兴三年四月丙午,江陵雨雹。是时安帝蒙尘。 晋安帝义熙元年四月壬申,雨雹。是时四方未一,钲鼓日戒。义熙五年三月己亥,雪深数寸。义熙五年五月癸巳,溧阳雨雹。九月己丑,广陵雨雹。明年,卢循至蔡洲。义熙五年九月己丑,广陵雨雹。义熙六年正月丙寅,雪,又雷。义熙六年五月壬申,雨雹。义熙八年四月辛未朔,雨雹。六月癸亥,雨雹,大风发屋。是秋,诛刘藩等。义熙十年四月辛卯,雨雹。 宋文帝元嘉九年春,京都雨雹,溧阳、盱眙尤甚,伤牛马,杀禽兽。元嘉十八年三月,雨雹。二十五虏寇青州。元嘉二十五年正月,积雪冰寒。元嘉二十九年五月,盱眙雨雹,大如鸡卵。三十年,国家祸乱,兵革大起。 孝武帝大明元年十二月庚寅,大雪,平地二尺余。明年,虏侵冀州,遣羽林军北讨。明帝泰始五年四月壬辰,京邑雨雹。后废帝元徽三年五月乙卯,京邑雨雹。 雷震: 魏明帝景初中,洛阳城东桥、洛水浮桥桓楹,同日三处俱震。寻又震西城上候风木飞乌。时劳役大起,帝寻晏驾。吴孙权赤乌八年夏,震宫门柱。又击南津大桥桓楹。 孙亮建兴元年十二月朔,大风震电。是月又雷雨。义同前说。亮终废。 晋武帝太康六年十二月甲申朔,淮南郡震电。太康七年十二月己亥,毗陵雷电,南沙司盐都尉戴亮以闻。太康十年十二月癸卯,庐江、建安雷电大雨。 晋惠帝永康元年六月癸卯,震崇阳陵标西南五百步,标破为七十片。是时贾后陷害鼎辅,宠树私戚。与汉桓帝时震宪陵寝同事也。后终诛灭。晋惠帝永兴二年十月丁丑,雷电。 晋怀帝永嘉四年十月,震电。 晋元帝永昌二年七月丙子朔,雷震太极殿柱。永昌二年十一月,会稽、吴郡雨震电。晋明帝太宁元年七月丙子朔,震太极殿柱。 晋成帝咸和元年十月己巳,会稽郡大雨震电。咸和三年六月辛卯,临海大雷,破郡府内小屋柱十枚,杀人。咸和三年九月二日立冬,会稽震电。咸和四年十二月,吴郡、会稽震电。咸和四年十二月,丹阳震电。 晋穆帝永和七年十月壬午,雷雨、震电。晋穆帝升平元年十一月庚戌,雷。乙丑,又雷。升平五年十月庚午,雷发东南。 晋孝武帝太元五年六月甲寅,雷震含章殿四柱。太元五年十二月,雷声在南方。太元十四年七月甲寅,震宣阳门西柱。 晋安帝隆安二年九月壬辰,雨雷。晋安帝元兴三年,永安皇后至自巴陵。将设仪导入宫,天雷,震人马各一俱殪。晋安帝义熙四年十一月辛卯朔,西北疾风。癸丑,雷。义熙五年六月丙寅,震太庙,破东鸱尾,彻壁柱。义熙六年正月丙寅,雷。丁卯,又雪。义熙六年十二月壬辰,大雷。义熙九年十一月甲戌,雷。乙亥,又雷。 宋文帝元嘉四年十一月癸丑,雷。元嘉五年六月丙寅,震太庙,破东鸱尾,彻壁柱。元嘉六年正月丙寅,雷且雪。元嘉七年十月丙子,雷。元嘉八年十二月庚辰,雷。元嘉九年十一月甲戌,雷且雪。元嘉十四年,震初宁陵口标,四破至地。十七年,废大将军彭城王义康。骨肉相害,自此始也。 前废帝景和元年九月甲午,雷震。明帝泰始二年九月辛巳,雷震。泰始四年十月辛卯,雷震。泰始四年十一月癸卯朔,雷震。泰始五年十一月乙巳,雷震。泰始六年十一月庚午,雷。 后废帝元徽三年九月戊戌,雷。元徽三年九月丁未,雷。元徽三年九月戊午,雷震。元徽三年十月辛未,雷。甲戌,又雷。从帝升明三年二月二十四日丙申,震建阳门。 鼓妖: 晋惠帝元康九年三月,有声若牛,出许昌城。十二月,废太子,幽于许宫。按《春秋》晋文公柩有声如牛,刘向以为鼓妖。其说曰“声如此,怒象也。将有急怒之谋,以生兵甲之祸”此其类也。明年,贾后遣黄门孙虑杀太子,击以药杵,声闻于外。 苏峻在历阳,外营将军鼓自鸣,如人弄鼓者。峻手自斫之,曰“我乡土时有此,则城空矣”俄而作乱夷灭。此听不聪之罚,鼓妖先作也。石虎末,洛阳城西北九里石牛在青石趺上,忽鸣唤,声闻四十里。虎遣人打落两耳及尾,铁钉钉四脚。 晋孝武太元十五年三月己酉朔,东北有声如雷。案刘向说以为“雷当托于云,犹君托于臣”无云而雷,此君不恤下,下民将叛之象也。及帝崩而天下渐乱,孙恩、桓玄交陵京邑。 吴兴长城县夏架山有石鼓,长丈余,面径三尺所,下有盘石为足,鸣则声如金鼓,三吴有兵。晋安帝隆安中大鸣,后有孙灵秀之乱。鱼孽: 魏齐王嘉平四年五月,有二鱼集于武库屋上。此鱼孽也。王肃曰“鱼生于渊,而亢于屋,介鳞之物,失其所也。边将其殆有弃甲之变乎”后果有东关之败。干宝又以为高贵乡公兵祸之应。二说皆与班固旨同。 晋武帝太康中,有鲤鱼二见武库屋上。干宝曰“武库兵府,鱼有鳞甲,亦兵类也。鱼既极阴,屋上太阳,鱼见屋上,象至阴以兵革之祸干太阳也”至惠帝初,诛杨骏,废太后,矢交馆阁。元康末,贾后谤杀太子,寻亦诛废。十年间,母后之难再兴,是其应也。自是祸乱构矣。京房《易妖》曰“鱼去水,飞入道路,兵且作” 蝗虫: 魏文帝黄初三年七月,冀州大蝗,民饥。案蔡邕说“蝗者,在上贪苛之所致也”是时孙权归从,帝因其有西陵之役,举大众袭之,权遂背叛。晋武帝泰始十年六月,蝗。是时荀、贾任政,疾害公直。 晋孝怀帝永嘉四年五月,大蝗,自幽、并、司、冀至于秦、雍,草木牛马毛鬣皆尽。是时天下兵乱,渔猎生民,存亡所系,唯司马越、苟晞而已,而竞为暴刻,经略无章。 晋愍帝建兴四年六月,大蝗。去岁胡寇频攻北地、冯翊,暐允等悉众御之。是时又御刘曜,为曜所破,西京遂溃。 晋元帝太兴元年六月,兰陵合乡蝗,害禾稼。乙未,东莞蝗虫纵广三百里,害苗稼。太兴元年七月,东海、彭城、下邳、临淮四郡蝗虫害禾、豆。太兴元年八月,冀、青、徐三州蝗食生草尽,至于二年。是时中州沦丧,暴乱滋甚。太兴二年五月,淮陵、临淮、淮南、安丰、庐江诸郡蝗食秋麦。太兴三年五月癸丑,徐州及扬州江西诸郡蝗,吴民多饿死。去年,王敦并领荆州,苛暴之衅,自此兴矣。又是年初,徐州刺史蔡豹帅众伐周抚。 晋孝武帝太元十五年八月,兖州蝗。是时丁零寇兖、豫,鲜卑逼河南,征戍不已。太元十六年五月,飞蝗从南来,集堂邑县界,害苗稼。是年春,发取江州兵营甲士二千人家口六七千人,配护军及东宫,后寻散亡殆尽。又边将连有征杀。 豕祸: 吴孙皓宝鼎元年,野豕入右司马丁奉营。此豕祸也。后奉见遣攻谷阳,无功反,皓怒,斩其导军。及举大众北出,奉及万彧等相谓曰“若至华里,不得不各自还也”此谋泄,奉时虽已死,皓追讨谷阳事,杀其子温,家属皆远徙。豕祸之应也。龚遂曰“山野之兽,来入宫室,宫室将空”又其象也。 晋孝怀帝永嘉中,寿春城内有豕生两头而不活。周馥取而观之。时通数者窃谓曰“夫豕,北方之畜,胡、狄象也。两头者,无上也。生而死,不遂也。天意若曰,勿生专利之谋,将自致倾覆也”周馥不悟,遂欲迎天子,令诸侯,俄为元帝所败。是其应也。石勒亦寻渡淮,百姓死者十八九。 晋愍帝建武元年,有豕生八足。听不聪之罚也。京房《易传》曰“凡妖作,各象其类。足多者,所任邪也”是后有刘隗之变。 晋成帝咸和六年六月,钱塘民家豭豕生两子,皆人面,如胡人状,其身犹豕。京房《易妖》曰“豕生人头豕身者,邑且乱亡”此豭豕而产,异之甚者也。 晋孝武帝太元十年四月,京都有豕,一头二身八足。十三年,京都民家豕产子,一头二身八足。并与建武同妖也。是后宰相沈酗,不恤朝政,近习用事,渐乱国纲,至于大坏也。 黑眚黑祥:晋孝怀帝永嘉五年十二月,黑气四塞。近黑祥也。 宋文帝元嘉二十六年三月,幸京口。有黑气暴起,占有兵。明年,虏南寇至瓜步,饮马于江。火沴水: 晋武帝太康五年六月,任城、鲁国池水皆赤如血。案刘向说,近火沴水也。听之不聪之罚也。京房《易传》曰“淫于色,贤人潜,国家危,厥异水流赤” 晋穆帝升平三年二月,凉州城东池中有火。四年四月,姑臧泽水中又有火。此火沴水之妖也。明年,张天锡杀中护军张邕。邕,执政臣也。 晋安帝元兴二年十月,钱塘临平湖水赤。桓玄讽吴郡使言开除,以为己瑞。俄而玄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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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宫词二首

紫殿彤楼锁阿薰,药囊提碎夜行云。 钩帘看罢承盘舞,自摘珠松泣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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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帝斩蛇剑

拔剑长驱万里心,蛇分鬼母哭空林。 元康武库流为火,火德将无属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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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 · 卷三十 · 志第二十 · 五行一

昔八卦兆而天人之理著,九畴序而帝王之应明。虽可以知从德获自天之祐,违道陷神听之罪,然未详举征效,备考幽明,虽时列鼎雉庭谷之异,然而未究者众矣。至于鉴悟后王,多有所阙。故仲尼作《春秋》,具书祥眚,以验行事。是则九畴陈其义于前,《春秋》列其效于后也。逮至伏生创纪《大传》,五行之体始详。刘向广演《洪范》,休咎之文益备。故班固斟酌《经》、《传》,详纪条流,诚以一王之典,不可独阙故也。夫天道虽无声无臭,然而应若影响,天人之验,理不可诬。司马彪纂集光武以来,以究汉事。王沈《魏书》志篇阙,凡厥灾异,但编帝纪而已。自黄初以降,二百余年,览其灾妖,以考之事,常若重规沓矩,不谬前说。又高堂隆、郭景纯等,据经立辞,终皆显应。阙而不序,史体将亏。今自司马彪以后,皆撰次论序,斯亦班固远采《春秋》,举远明近之例也。又按言之不从,有介虫之孽,刘歆以为毛虫。视之不明,有蠃虫之孽,刘歆以为羽虫。按《月令》,夏虫羽,秋虫毛,宜如歆说,是以旧史从之。五行精微,非末学所究。凡已经前议者,并即其言以释之。未有旧说者,推准事理,以俟来哲。 《五行传》曰“田猎不宿,饮食不享,出入不节,夺民农时,及有奸谋,则木不曲直,谓木失其性而为灾也”又曰“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厥罚恒雨,厥极恶。时则有服妖,时则有龟孽,时则有鸡祸,时则有下体生上之疴,时则有青眚、青祥。惟金沴木”班固曰“盖工匠为轮矢者多伤败,及木为变怪”皆为不曲直也。 木不曲直: 魏文帝黄初六年正月,雨,木冰。按刘歆说,木不曲直也。刘向曰“冰者阴之盛,木者少阳,贵臣象也。此人将有害,则阴气胁木,木先寒,故得雨而冰也”是年六月,利成郡兵蔡方等杀太守徐质,据郡反,多所胁略,并聚亡命。遣二校尉与青州刺史共讨平之。太守,古之诸侯,贵臣有害之应也。一说以木冰为甲兵之象。是岁,既讨蔡方。又八月,天子自将以舟师征吴,戎卒十余万,连旍数百里,临江观兵。 晋元帝太兴三年二月辛未,雨,木冰。后二年,周顗、戴渊、刁协、刘隗皆遇害,与《春秋》同事,是其应也。一曰,是后王敦攻京师,又其象也。 晋穆帝永和八年正月乙巳,雨,木冰。是年,殷浩北伐。明年,军败。十年,废黜。又曰,荀羡、殷浩北伐,桓温入关之象也。 晋孝武帝太元十四年十二月乙巳,雨,木冰。明年二月,王恭为北蕃。八月,庾楷为西蕃。九月,王国宝为中书令,寻加领军将军。十七年,殷仲堪为荆州。虽邪正异规,而终同摧灭,是其应也。一曰,苻坚虽败,关、河未一,丁零鲜卑,侵略司、兖,窦扬胜扇逼梁、雍,兵役不已,又其象也。 吴孙亮建兴二年,诸葛恪征淮南,行后,所坐听事栋中折。恪妄兴征役,夺民农时,作为邪谋,伤国财力,故木失其性,致毁折也。及旋师而诛灭,于《周易》又为栋桡之凶也。 晋武帝太康五年五月,宣帝庙地陷梁折。八年正月,太庙殿又陷,改作庙,筑基及泉。其年九月,遂更营新庙,远致名材,杂以铜柱。陈勰为匠,作者六万人。十年四月,乃成。十一月庚寅,梁又折。按地陷者,分离之象。梁折者,木不曲直也。孙盛曰:于时后宫殿有孽火,又庙梁无故自折。先是帝多不豫,益恶之。明年,帝崩,而王室频乱,遂亡天下。 晋惠帝太安二年,成都王颖使陆机率众向京师,击长沙王乂。军始引而牙竿折,俄而战败,机被诛。颖寻奔溃,卒赐死。初,河间王颙谋先诛长沙,废太子,立颖。长沙知之,诛其党卞粹等,故颖来伐。机又以颖得遐迩心,将为汉之代王,遂委质于颖,为犯从之将。此皆奸谋之罚,木不曲直也。 王敦在武昌,铃下仪仗生华如莲花状,五六日而萎落,此木失其性而为变也。干宝曰“铃合,尊贵者之仪。铃下,主威仪之官。今狂花生于枯木,又在铃合之间,言威仪之富,荣华之盛,皆如狂花之发,不可久也”其后终以逆命,没又加戮,是其应也。一说此花孽也,于《周易》为“枯杨生华”。 桓玄始篡,龙旗竿折。玄田猎出入,不绝昏夜,饮食恣奢,土水妨农,又多奸谋,故木失其性也。夫旗所以拟三辰,章著明也。旗竿之折,高明去矣。在位八十日而败。 宋明帝泰始二年五月丙午,南琅邪临沂黄城山道士盛道度堂屋一柱自然,夜光照室内。此木失其性也。或云木腐自光。废帝升明元年,吴兴余杭舍亭禾蕈树生李实。禾蕈树,民间所谓胡颓树。 貌不恭: 魏文帝居谅暗之始,便数出游猎,体貌不重,风尚通脱。故戴凌以直谏抵罪,鲍勋以迕旨极刑。天下化之,咸贱守节,此貌之不恭也。是以享国不永,后祚短促。《春秋》鲁君居丧不哀,在戚而有嘉容,穆叔谓之不度,后终出奔。盖同事也。 魏尚书邓扬,行步弛纵,筋不束体,坐起倾倚,若无手足。此貌之不恭也。管辂谓之鬼躁。鬼躁者,凶终之征。后卒诛死。 晋惠帝元康中,贵游子弟相与为散发倮身之饮,对弄婢妾。逆之者伤好,非之者负讥。希世之士,耻不与焉。盖胡、翟侵中国之萌也。岂徒伊川之民,一被发而祭者乎。晋惠帝元康中,贾谧亲贵,数入二宫,与储君游戏,无降下心。又尝同弈棋争道,成都王颖厉色曰“皇太子,国之储贰,贾谧何敢无礼”谧犹不悛,故及于祸。 齐王冏既诛赵伦,因留辅政,坐拜百官,符敕台府,淫醟专骄,不一朝觐。此狂恣不肃之容也。天下莫不高其功,而虑其亡也。冏终弗改,遂至夷灭。 太元中,人不复著帩头。头者,元首。帩者,令发不垂,助元首为仪饰者也。今忽废之,若人君独立无辅,以至危亡也。其后桓玄篡位。旧为屐者,齿皆达楄上,名曰“露卯”。太元中,忽不彻,名曰“阴卯”。其后多阴谋,遂致大乱。 晋安帝义熙七年,晋朝拜授刘毅世子。毅以王命之重,当设飨宴亲,请吏佐临视。至日,国僚不重白,默拜于厩中。王人将反命,毅方知,大以为恨,免郎中令刘敬叔官。识者怪焉。此堕略嘉礼,不肃之妖也。 陈郡谢灵运有逸才,每出入,自扶接者常数人。民间谣曰“四人挈衣裙,三人捉坐席”是也。此盖不肃之咎,后坐诛。 宋明帝泰始中,幸臣阮佃夫势倾朝廷,室宇豪丽,车服鲜明,乘车常偏向一边,违正立执绥之体。时人多慕效。此亦貌不恭之失也。时偏左之化行,方正之道废矣。 后废帝常单骑游遨,出入市里营寺,未尝御辇。终以殒灭。恒雨: 魏明帝太和元年秋,数大雨,多暴雷电,非常,至杀鸟雀。案杨阜上疏,此恒雨之罚也。时帝居丧不哀,出入弋猎无度,奢侈繁兴,夺民农时,故木失其性而恒雨为灾也。太和四年八月,大雨霖三十余日,伊、洛、河、汉皆溢,岁以凶饥。 孙亮太平二年二月甲寅,大雨震电。乙卯,雪,大寒。案刘歆说,此时当雨而不当大,大雨,恒雨之罚也。于始震电之明日而雪大寒,又恒寒之罚也。刘向以为既已震电,则雪不当复降,皆失时之异也。天戒若曰,为君失时,贼臣将起。先震电而后雪者,阴见间隙,起而胜阳,逆杀之祸将及也。亮不悟,寻见废。此与《春秋》鲁隐同也。 晋武帝泰始六年六月,大雨霖。甲辰,河、洛、沁水同时并溢,流四千九百余家,杀二百余人,没秋稼千三百六十余顷。晋武太康五年七月,任城、梁国暴雨,害豆麦。太康五年九月,南安霖雨暴雪,折树木,害秋稼。魏郡、淮南、平原雨水,伤秋稼。是秋,魏郡、西平郡九县霖雨暴水,霜伤秋稼。 晋惠帝永宁元年十月,义阳、南阳、东海霖雨,淹害秋麦。 晋成帝咸康元年八月乙丑,荆州之长沙攸、醴陵、武陵之龙阳三县,雨水浮漂屋室,杀人,伤损秋稼。宋文帝元嘉二十一年六月,京邑连雨百余日,大水。 孝武帝大明元年正月,京邑雨水。大明五年七月,京邑雨水。大明八年八月,京邑雨水。明帝太始二年六月,京邑雨水。 顺帝升明三年四月乙亥,吴郡桐庐县暴风雷电,扬砂折木,水平地二丈,流漂居民。服妖: 魏武帝以天下凶荒,资财乏匮,始拟古皮弁,裁缣帛为白帢,以易旧服。傅玄曰“白乃军容,非国容也”干宝以为缟素,凶丧之象。帢,毁辱之言也。盖革代之后,攻杀之妖也。初为白帢,横缝其前以别后,名之曰“颜”,俗传行之。至晋永嘉之间,稍去其缝,名“无颜帢”。而妇人束发,其缓弥甚,紒之坚不能自立,发被于额,目出而已。无颜者,愧之言也。覆额者,惭之貌。其缓弥甚,言天下忘礼与义,放纵情性,及其终极,至乎大耻也。永嘉之后,二帝不反,天下愧焉。魏明帝着绣帽,被缥纨半袖,尝以见直臣杨阜。阜谏曰“此于礼何法服邪”帝默然。近服妖也。缥,非礼之色,亵服不贰。今之人主,亲御非法之章,所谓自作孽不可禳也。帝既不享永年,身没而禄去王室,后嗣不终,遂亡天下。 魏明帝景初元年,发铜铸为巨人二,号曰“翁仲”,置之司马门外。案古长人见,为国亡。长狄见临洮,为秦亡之祸。始皇不悟,反以为嘉祥,铸铜人以象之。魏法亡国之器,而于义竟无取焉。盖服妖也。 魏尚书何晏,好服妇人之服。傅玄曰“此服妖也”夫衣裳之制,所以定上下,殊内外也。《大雅》云“玄衮赤舄,钩膺镂锡”歌其文也。《小雅》云“有严有翼,共武之服”咏其武也。若内外不殊,王制失叙,服妖既作,身随之亡。末喜冠男子之冠,桀亡天下。何晏服妇人之服,亦亡其家。其咎均也。 吴妇人之修容者,急束其发,而劘角过于耳。盖其俗自操束大急,而廉隅失中之谓也。故吴之风俗,相驱以急,言论弹射,以刻薄相尚。居三年之丧者,往往有致毁以死。诸葛患之,著《正交论》,虽不可以经训整乱,盖亦救时之作也。孙休后,衣服之制,上长下短,又积领五六而裳居一二。干宝曰“上饶奢,下俭逼,上有余下不足之妖也”至孙皓,果奢暴恣情于上,而百姓雕困于下,卒以亡国。是其应也。 晋兴后,衣服上俭下丰,着衣者皆厌腰盖裙。君衰弱,臣放纵,下掩上之象也。陵迟至元康末,妇人出两裆,加乎胫之上,此内出外也。为车乘者,苟贵轻细,又数变易其形,皆以白蔑为纯,古丧车之遗象。乘者,君子之器,盖君子立心无恒,事不崇实也。干宝曰“及晋之祸,天子失柄,权制宠臣,下掩上之应也。永嘉末,六宫才人,流徙戎、翟,内出外之应也。及天下乱扰,宰辅方伯,多负其任,又数改易,不崇实之应也” 晋武帝泰始后,中国相尚用胡床、貊盘,及为羌煮、貊炙。贵人富室,必置其器,吉享嘉会,皆此为先。太康中,天下又以毡为絈头及络带、衿口,百姓相戏曰,中国必为胡所破也。毡产于胡,而天下以为絈头带身、衿口,胡既三制之矣,能无败乎。干宝曰“元康中,氐、羌反,至于永嘉,刘渊、石勒遂有中都。自后四夷迭据华土,是其应也” 晋武帝太康后,天下为家者,移妇人于东方,空莱北庭,以为园囿。干宝曰“夫王朝南向,正阳也。后北宫,位太阴也。世子居东宫,位少阳也。今居内于东,是与外俱南面也。亢阳无阴,妇人失位而干少阳之象也。贾后谗戮愍怀,俄而祸败亦及” 昔初作履者,妇人圆头,男子方头。圆者,顺从之义,所以别男女也。晋太康初,妇人皆履方头,此去其圆从,与男无别也。太康之中,天下为《晋世宁》之舞,手接杯盘反覆之,歌曰“晋世宁,舞杯盘”夫乐生人心,所以观事。故《记》曰“总干山立,武王之事也。发扬蹈厉,太公之志也。《武》乱皆坐,周、召之治也”又曰“其治民劳者,舞行缀远。其治民逸者,舞行缀近。今接杯盘于手上而反覆之,至危也。杯盘者,酒食之器也。而名曰《晋世宁》者,言晋世之士,偷苟于酒食之间,而其知不及远,晋世之宁,犹杯盘之在手也” 晋惠帝元康中,妇人之饰有五兵佩,又以金、银、玳瑁之属为斧、钺、戈、戟,以当笄囗。干宝曰“男女之别,国之大节,故服物异等,贽币不同。今妇人而以兵器为饰,又妖之大也。遂有贾后之事,终以兵亡天下” 元康中,妇人结发者,既成,以缯急束其环,名曰撷子紒。始自中宫,天下化之。其后贾后果害太子。元康中,天下始相仿为乌杖,以柱掖其后,稍施其錞,住则植之。夫木,东方之行,金之臣也。杖者,扶体之器,乌其头者,尤便用也。必傍柱掖者,傍救之象也。王室多故,而元帝以蕃臣树德东方,维持天下,柱掖之应也。至社稷无主,海内归之,遂承天命,建都江外,独立之应也。 元康末至太安间,江、淮之域,有败编自聚于道,多者或至四五十量。干宝尝使人散而去之,或投林草,或投坑谷。明日视之,悉复如故。民或云见狸衔而聚之,亦未察也。宝说曰“夫编者,人之贱服,最处于下,而当劳辱,下民之象也。败者,疲毙之象也。道者,地理四方,所以交通王命所由往来也。故今败编聚于道者,象下民罢病,将相聚为乱,绝四方而壅王命之象也。在位者莫察。太安中,发壬午兵,百姓嗟怨。江夏男子张昌遂首乱荆楚,从之者如流。于是兵革岁起,天下因之,遂大破坏。此近服妖也” 晋孝怀永嘉以来,士大夫竟服生笺单衣。远识者怪之,窃指摘曰“此则古者繐衰之布,诸侯大夫所以服天子也。今无故毕服之,殆有应乎”其后愍、怀晏驾,不获厥所。 晋元帝太兴以来,兵士以绛囊缚紒。紒在首,莫上焉。《周易》《乾》为首,《坤》为囊。《坤》,臣道也。晋金行,赤火色,金之贼也。以朱囊缚紒,臣道上侵之象也。到永昌元年,大将军王敦举兵内攻,六军散溃。 旧为羽扇,柄刻木,象其骨形,羽用十,取全数也。晋中兴初,王敦南征,始改为长柄下出,可捉,而减其羽用八。识者尤之曰“夫羽扇,翼之名也。创为长柄者,执其柄制羽翼也。以十改八者,将以未备夺已备也”是时为衣者,又上短,带至于掖。著帽者,以带缚项。下逼上,上无地也。下裤者,直幅为口无杀,下大失裁也。寻有兵乱,三年而再攻京师。晋海西初嗣位,迎官忘设豹尾。识者以为不终之象,近服妖也。 晋司马道子于府北园内为酒钅卢列肆,使姬人酤鬻酒肴,如裨贩者,数游其中,身自巘易,因醉寓寝,动连日夜。汉灵帝尝若此。干宝以为“君将失位,降在皂隶之象也”道子卒见废徙,以庶人终。 桓玄篡立,殿上施绛绫帐,镂黄金为颜,四角金龙,衔五色羽葆流苏。群下窃相谓曰“颇类蒐车”此服妖也。 晋末皆冠小冠,而衣裳博大,风流相仿,舆台成俗,识者曰“此禅代之象也”永初以后,冠还大云。 宋文帝元嘉六年,民间妇人结发者,三分发,抽其鬟直向上,谓之“飞天紒”。始自东府,流被民庶。时司徒彭城王义康居东府,其后卒以陵上徙废。 孝武帝世,豫州刺史刘德愿善御车,世祖尝使之御画轮,幸太宰江夏王义恭第。德愿挟牛杖催世祖云“日暮宜归”又求益僦车。世祖甚欢。此事与汉灵帝西园蓄私钱同也。孝武世,幸臣戴法兴权亚人主,造圆头履,世人莫不效之。其时圆进之俗大行,方格之风尽矣。 明帝初,司徒建安王休仁统军赭圻,制乌纱帽,反抽帽裙,民间谓之“司徒状”,京邑翕然相尚。休仁后果以疑逼致祸。龟孽: 晋惠帝永熙初,卫瓘家人炊饭,堕地,尽化为螺,出足起行。螺,龟类,近龟孽也。干宝曰“螺被甲,兵象也。于《周易》为《离》,《离》为戈兵”明年,瓘诛。 鸡祸: 魏明帝景初二年,廷尉府中有雌鸡变为雄,不鸣不将。干宝曰“是岁,晋宣帝平辽东,百姓始有与能之义,此其象也”然晋三后并以人臣终,不鸣不将,又天意也。 晋惠帝元康六年,陈国有鸡生雄鸡无翅,既大,坠坑而死。王隐曰“雄,胤嗣象,坑地事为母象,贾后诬杀愍怀,殆其应也”晋惠帝太安中,周玘家有雌鸡逃承溜中,六七日而下,奋翼鸣将,独毛羽不变。其后有陈敏之事。敏虽控制江表,终无纲纪文章,殆其象也。卒为玘所灭。鸡祸见玘家,又天意也。 晋元帝太兴中,王敦镇武昌,有雌鸡化为雄。天戒若曰“雌化为雄,臣陵基上”其后王敦再攻京师。 晋孝武太元十三年四月,广陵高平阎嵩家雄鸡,生无右翅。彭城到象之家鸡,无右足。京房《易传》曰“君用妇人言,则生鸡妖” 晋安帝隆安元年八月,琅邪王道子家青雌鸡化为赤雄,不鸣不将。后有桓玄之事,具如其象。隆安四年,荆州有鸡生角,角寻堕落。是时桓玄始擅西夏,狂慢不肃,故有鸡祸。角,兵象。寻堕落者,暂起不终之妖也。晋安帝元兴二年,衡阳有雌鸡化为雄,八十日而冠萎。衡阳,桓玄楚国封略也。后篡位八十日而败,徐广以为玄之象也。 宋文帝元嘉十二年,华林园雌鸡渐化为雄。后孝武即位,皇太后令行于外,亦犹汉宣帝时,雌鸡为雄,至哀帝时,元后与政也。明帝泰始中,吴兴东迁沈法符家鸡有四距。 青眚青祥: 晋武帝咸宁元年八月丁酉,大风折太社树,有青气出焉。此青祥也。占曰“东莞当有帝者”明年,元帝生。是时,帝大父武王封东莞,由是徙封琅邪。孙盛以为中兴之表。晋室之乱,武帝子孙无孑遗,社树折之应,又恒风之罚也。 晋惠帝元康中,洛阳南山有虻作声曰“韩尸尸”识者曰“韩氏将死也。言尸尸者,尽死意也”其后韩谧诛而韩族歼焉。此青祥也。金沴木: 魏文帝黄初七年正月,幸许昌。许昌城南门无故自崩,帝心恶之,遂不入,还洛阳。此金沴木,木动也。五月,宫车晏驾。京房《易传》曰“上下咸悖,厥妖城门坏” 晋元帝太兴二年六月,吴郡米廪无故自坏。是岁大饥,死者数千。 晋明帝太宁元年,周延自归王敦,既立宅宇,而所起五间六架,一时跃出堕地,余桁犹亘柱头。此金沴木也。明年五月,钱凤谋乱,遂族灭筵,而湖熟寻亦为墟矣。 晋安帝元兴元年正月丙子,司马元显将西讨桓玄,建牙扬州南门,其东者难立,良久乃正。近沴妖也。寻为桓玄所禽。元兴三年五月,乐贤堂坏。天意若曰,安帝嚣眊,不及有乐贤之心,故此堂见沴也。晋安帝义熙九年五月乙酉,国子圣堂坏。 宋文帝元嘉十七年,刘斌为吴郡,郡堂屋西头鸱尾无故落地,治之未毕,东头鸱尾复落。顷之,斌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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