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平心混万殊,高低一色眩离朱。
如何尚爱南枝瘦,偏以凝脂助曼肤。
我非识字空有志,丱角已探翰墨场。
于今四十竟何益,聊取上代资平章。
率更清峭骨骼坚,云厌古柏微春阳。
虞君态度绝可爱,皎皎玉女乘鸾翔。
褚君妍姿媚人眼,晚岁亦复兀老苍。
薛君风味宁不好,未免籍湜屡仆僵。
太宗天性好儒翰,右军墨宝三千张。
君臣刻意事摹仿,往往一造夫子堂。
终然却视不可及,长松贞洁白玉刚。
以言其体莫减增,以言其健不屈彊。
以言其肌不露骨,以言其媚中含霜。
仙人溷迹在尘世,欲自掩晦终遗光。
岂如今人作潇洒,曼肤平胁施罗裳。
安得刀圭换凡骨,飞上青天原此术。
白虫散如蛆,黑虫聚如蚁。
循缘仍咂啮,欲寐复九起。
吾舟玉为粒,生此果何理。
神奇作臭腐,秋暑况如燬。
人生托洪炉,一饱盖分尔。
临流念雕年,胡乃置身此。
笑口忽唶惋,曼肤或疮痏。
堤防费应俗,情伪良不美。
短篱护松菊,吾归殊可喜。
锥刀诧朋侪,嗟尔商贩子。
谈生之为《崔山君传》,称鹤言者,岂不怪哉!然吾观于人,其能尽其性而不类于禽兽异物者希矣,将愤世嫉邪长往而不来者之所为乎?昔之圣者,其首有若牛者,其形有若蛇者,其喙有若鸟者,其貌有若蒙其者。彼皆貌似而心不同焉,可谓之非人邪?即有平肋曼肤,颜如渥丹,美而很者,貌则人,其心则禽兽,又恶可谓之人邪?然则观貌之是非,不若论其心与其行事之可否为不失也。怪神之事,孔子之徒不言,余将特取其愤世嫉邪而作之,故题之云尔。
美宦少宁居,良田多赋率。
曼肤白如瓠,仍防污鈇锧。
所以商山翁,深逃入堂密。
蔽芾皆美枞,不睹长安日。
扬扬大逄衣,剪剪小第室。
门巷既荒寒,器具犹古质。
渴即引井泉,饥或餐木实。
微我异枭鸾,从人自凫乙。
平生紫芝曲,久不屈此膝。
须眉各皓然,一为天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