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迁仁楼,酬子婿李穆

临风敞丽谯,落日听吹铙。归路空回首,新章已在腰。
非才受官谤,无政作人谣。俭岁安三户,馀年寄六条。
春芜生楚国,古树过隋朝。赖有东床客,池塘免寂寥。
刘长卿介绍和刘长卿诗词大全

诗人:刘长卿

唐宣州(今安徽宣城)人,郡望河间,字文房。早岁居洛阳。曾任随州(今属湖北)刺史,世称「刘随州」。唐玄宗开元中即已应进士举,天宝后期始登第。释褐长洲尉。唐肃宗至德三载(西元七五八年)摄海盐令。同年以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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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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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令崔懋,以康熙戊辰往济南。至章邱西之新店,遇一妇人,可三十馀,高髻如宫妆,髻上加毡笠,锦衣弓鞋,结束为急装。腰剑,骑黑卫极神骏,妇人神采四射,其行甚驶。试问何人,停骑漫应曰:“不知何许人。”“将往何处?”又漫应曰:“去处去。”顷刻东逝,疾若飞隼。崔云;“惜赴郡匆匆,未暇蹑其踪迹,疑剑侠也。” 从侄鹓因述莱阳王生言:顺治初,其县设某,解官银数千两赴济南,以木夹函之。晚将宿逆旅,主人辞焉,且言镇西北里许有尼庵,凡有行橐者,皆往投宿。因导之往。方入旅店时,门外有男子著红帩头,状貌甚狞。至尼庵,入门,有廨三间,东向,床榻甚设;北为观音大士殿;殿侧有小门,扃焉。叩门久之,有老妪出应。告以故,妪云:“但宿西廨,无妨。”久之,持朱封鐍山门而入。役相戒勿寝,明灯烛、手弓刀以待曙。至三更,大风骤作,山门砉然而辟。方愕然相顾,倏闻呼门声甚厉,众急持械谋拒之。廨门已启,视之,即红帩头人也。徒手握束香掷地,众皆仆。比天晓,始苏,银已亡矣。急往市询逆旅主人。主人曰:“此人时游市上,无敢谁何者,唯投尼庵客,辄无恙,今当往诉耳。然尼异人,吾须自往求之。” 至则妪出问故。曰:“非为夜失官银事耶?”曰:“然。”入白。顷之,尼出,命妪挟蒲团趺坐。逆旅主人跪白前事。尼笑曰:“此奴敢来作此狡狯,罪合死。吾当为一决!”顾妪入,牵一黑卫出,取剑背之,跨卫向南山径去。其行如飞,倏忽不见。 市人集观者数百人。移时,尼徒步手人头驱卫返,驴背负木夹函数千金,殊无所苦。入门呼役曰:“来,视汝木夹函官封如故乎?”验之,良是。掷人头地上,曰:“视此贼不错杀却否?”众聚观,果红帩头人也。罗拜谢去。比东归,再往访之,庵已空无人矣。 尼高髻盛妆,衣锦绮,行缠,罗袜,年十八九好女子也。市人云:尼三四年前,挟妪俱来,不知何许人。尝有恶少夜入其室,腰斩掷垣外,自是无敢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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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懋举以工为师

清代 : 王士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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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末,詹懋举者,守颖州。偶召木工,詹适弹琴,工立户外,矫首画指,若议其善否者。呼问之曰:“颇善此乎?”曰:“然。”使之弹,工即鼓前曲一过,甚妙。詹大惊异,诘所自。工曰:“家在西郭外,曾见一老人,贸薪入城,担头常囊此,因请观之,闻其弹,心复悦之,遂受学耳。”詹予以金,不受,曰:“某,木工也,受工之直而已。”又曰:“公琴皆下材,工有琴,即老人所贻,今以献公。”果良琴也。詹乃从之学,一时琴师莫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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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燕子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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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古都会, 名山大川在封内者以数十,而燕子矶以拳石得名。矶在观音门东北,三面临江,削壁巉岩,石笋林立。观音山蜿蜒数十里,东与长山相属,至此忽突起一峰,单椒秀泽,旁无附丽,傲睨诸山,偃蹇不相下。大江从西来,吴头楚尾, 波涛浩渺中砥柱怒流。 西则大孤、小孤, 东则润州之金、焦,而矶踞金陵上游,故得名尤著。 矶上有祠,祀汉寿亭侯。迤西有亭,壁上石刻「天空海阔」四大字,奇矫怪伟,为前大司马元明湛公书。按公曾为南 国子监祭酒,又历官南吏、礼、兵三部尚书。公崛起岭南, 从白沙闻学觉之宗,与阳明上下其说,天下称「甘泉先生」。祠南,亭三楹,壁间题字丛杂不可读。独椒山先生四绝句与文寿承书《关祠颂》同镌一石。其一云:「皪皪清光上下通, 风雷只在半天中。太虚云外依然静,谁道阴晴便不同。」读此,知先生定力匪朝夕矣。 折而东,拾级登绝顶,一亭翼然,旷览千里,江山、云物、楼堞、烟火、风帆、沙鸟, 历历献奇,争媚于眉睫之前。西北烟雾迷离中,一塔挺出俯临江浒者,浦口之晋王山也,山以隋炀得名。东眺京江,西溯建业,自吴大帝以迄梁、陈 ,凭吊兴亡,不能一瞬。 咏刘梦得「潮打空城」之语,惘然久之。 时落日横江,乌臼十馀株,丹横相错,北风飒然,万叶交坠,与晚潮相响答,凄慄惨骨,殆不可留。题两诗亭上而归。时康熙二年十月二十一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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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桥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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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镇淮门,循小秦淮折而北,陂岸起伏多态,竹木蓊郁,清流映带。人家多因水为园亭树石,溪塘幽窃而明瑟,颇尽四时之美。拿小艇,循河西北行,林木尽处,有桥宛然,如垂虹下饮于涧;又如丽人靓妆袨服,流照明镜中,所谓红桥也。 游人登平山堂,率至法海寺,舍舟而陆径,必出红桥下。桥四面触皆人家荷塘。六七月间,菡萏作花,香闻数里,青帘白舫,络绎如织,良谓胜游矣。予数往来北郭,必过红桥,顾而乐之。 登桥四望,忽复徘徊感叹。当哀乐之交乘于中,往往不能自喻其故。王谢冶城之语,景晏牛山之悲,今之视昔,亦有怨耶!壬寅季夏之望,与箨庵、茶村、伯玑诸子,倚歌而和之。箨庵继成一章,予以属和。 嗟乎!丝竹陶写,何必中年;山水清音,自成佳话,予与诸子聚散不恒,良会未易遘,而红桥之名,或反因诸子而得传于后世,增怀古凭吊者之徘徊感叹如予今日,未可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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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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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以新法佐宋神宗治天下,而是非相乘,卒至于乱。说者谓靖康、建炎之祸,皆由所为,故追论之,若其奸有浮于章惇、蔡京者。嘻,此曲士之论也。 说者曰:祖宗之法,不当变也。夫祖宗之法,诚不当变。然宋之祖宗,与三代之君何如?以三代之法,不能无弊,而有忠、质、文之变。宋之祖宗,岂有万世不变之法哉?且庆历之初,杜、范诸公已有欲变之者矣。后此又数十年,弊当更甚。当时如吕正献、苏文忠辈,亦尝欲变之矣。向使安石能待其学之既成,而后出图天下之事,视其可变者变之,不可变者因之,有功则已不尸,无功则又集天下之公议,精思而熟讲之,安见变法之非至理哉?而惜其不能待,故无成也。呜呼,成败岂足论人哉! 说者又曰:志太高也。夫以汉文帝、唐太宗为不足法,而望其君为尧、舜,诚高矣。夫人臣事君而不举其至高者以为责,岂忠乎?且尧、舜之政,亦未尝不可行也。天地所留,方策所布,神而明之责在后人。向使诸君子不以天下马安石一人之天下,而虚衷和气,相与于成,尧舜岂不可复见哉?乃安石以躁成其愤,而诸君子亦以愤成其偏。安石诚有罪于诸君子,而诸君子亦不能告无过于安石也。 说者又曰:听用非人也。夫以当世元臣故老、正士贤人,皆环向而立,而无一人之助,小人遂乘其孤而阴用之,岂安石之心哉?程子曰:“新法之行,我辈有以激之。”洵定论也。 然则宜何等乎?曰:安石有治天下之才,而未知治天下之道;虽有乱天下之迹,而实无乱天下之心。诸君子特以其据位之久,得君之专,而史意气高远,议论谲肆,虽竭天下之才智以攻之而不能摧,辩之而不能屈,故积其攻之辩之之气以出于正,而元祜之诛求;又积其不能摧不能屈之气以出于邪,而为绍圣之报复:宋之为宋不支矣。呜呼!此岂一人之罪哉! 吾常见范增之事项籍,不用而愤惋以死,谓其弊在居家好奇计耳。霍光之受天任也,不学无术,后世讥之。夫计与术,皆不得已而用之者也。人以为奇,我以为常,乃善耳。术者,亦必本乎学也。苟无其学,斯无其术。安石虽非不学之流,而实有好奇之志,故亦适成其无术耳。然则安石者,乃范增、霍光之等也,若章惇、蔡京,小人之尤,岂其伦哉? 吾不忍以安石之贤而见诬如此,故为一言。 (清 · 方孝标《王安石论》,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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