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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失路窜岩底,卷山怒涛龙欲起。 笔下风声来似水,道人胸中乃有此。 斑斑古苔含墨理,作鳞之而极可骇。 心知化石或未成,定有茯苓堪作饵。 尝观许遇画长松,半身埋云高不止。 峰颠隐隐动天籁,犹恨近前难逼视。 岂若此画任摩挲,坐卧时疑风入耳。
文如至宝丹,笔若生畺臼。 一篇每脱稿,举世皆俯首。 平生不屈节,肝胆照杯酒。 纷纷野狐群,忽值狮子吼。 京师奔竞场,暮夜孰云丑? 畏庐深可畏,斧钺书在口。 隐居名益重,方使薄俗厚。 奈何推稗官,毋乃亵此叟。 敛才偶作画,石谷辄抗手。 亦莫称画师,掩名究无取。
沙陀独眼儿,初起势颇悍。 赴难虽有功,拒汴终不展。 局促居河东,四战岂长算。 契丹既背盟,幽州复中变。 爱女不能保,晋阳几输款。 徒知相斫尔,霸业去已远。 誉儿真暮气,三矢殊可悯。
尝序伯严诗,持论辟清切。 自嫌误后生,流浪或失实。 君诗妙易解,经史气四溢。 诗中见其人,风趣乃隽绝。 浅语莫非深,天壤在毫末。 何须填难字,苦作酸生活。 会心可忘言,即此意已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