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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决连峡，归帆吞乱滩。 江山解人意，不复相盘桓。 怒流如龙鳞，可顺不可干。 怪石如恶人，形灭气亦殚。 我身列御风，舟子僚弄丸。 俄然郁孤影，遂著五云端。 忆昨强沿溯，目眩摧心肝。 雷霆争寸隙，性命轻微澜。 人生忧乐情，旷士同一观。 怀哉今所易，即是前所难。
暮江潋滟潮欲平，林间金碧摇空青。 波罗古庙昏自扃，昌黎文光闪列星。 骆越铜鼓寒有声，祝融此时朝百灵。 海风飒飒云冥冥，扶胥龙鱼纷送迎。 北人屏息不敢庭，相与闭船火荧荧。 对语参差乡曲情，邻舟互猜洛下生。 呼褚季野为荒伧，自笑所至人易惊。 不如去访朱青精，天鸡夜半开层城，与子撇波可以行。
滩行日百转，转转山四围。 寒流中屈曲，郁怒不自持。 秋凛肃杀威，陆发龙蛇机。 回风地底来，雹雨皆倒飞。 乱石势腾攫，狞恶各异姿。 似嗔舟船逼，列阵前相追。 篙师工避就，色授颐指挥。 蓄力争毫发，同心生坦夷。 游人阅奔峭，快意耽幽奇。 秋云摇水壁，杉竹森下窥。 弄波情无极，棹月愿犹违。 夕阳驻西岭，为我延晴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