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五片石,巉巀七千寻。
气象恒嵩敌,风云岁月深。
百年大梦寐,九日此登临。
愿卸红尘累,嵓栖长道心。
寺下幽溪小,登楼亦爽神。
檐虚多受月,天近不生尘。
唐代风光远,宣城气象新。
何时暂栖息,潇洒一吟身。
寂寞荒台夕照边,居人犹自说丰年。
太平气象何曾减,禾黍芃芃满大田。
泰山福地逢人日,得意春风动彩毫。
莫讶岩岩多气象,中台望重本来高。
凤台虽旧址,亭榭斩新开。
荆棘榛芜去,江山气象来。
明君虞氏化,贤守次公才。
迟尔离丹穴,飞飞止此台。
来书云:“上蔡尝问天下何思何虑。伊川云:‘有此理,只是发得太早。’在学者功夫,固是‘必有事焉而勿忘’,然亦须识得‘何思何虑’底气象,一并看为是。若不识得这气象,便有正与助长之病;若认得‘何思何虑’,而忘‘必有事焉’工夫,恐又堕于‘无’也。须是不滞于‘有’,不堕于‘无’,然乎否也?”
所论亦相去不远矣,只是契悟未尽。上蔡之问,与伊川之答,亦只是上蔡、伊川之意,与孔子《系辞》原旨稍有不同。《系》言“何思何虑”,是言所思所虑只是一个天理,更无别思别虑耳,非谓无思无虑也。故曰:“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云“殊途”,云“百虑”,则岂谓无思无虑邪?心之本体即是天理。天理只是一个,更有何可思虑得?天理原自寂然不动,原自感而遂通。学者用功,虽千思万虑,只是要复他本来体用而已,不是以私意去安排思索出来。故明道云:“君子之学,莫若廓然而大公,物来而顺应。”若以私意去安排思索,便是“用智自私”矣。“何思何虑”正是工夫。在圣人分上,便是自然的;在学者分上,便是勉然的。伊川却是把作效验看了,所以有“发得太早”之说。既而云“却好用功”,则已自觉其前言之有未尽矣。濂溪主静之论亦是此意。今道通之言,虽已不为无见,然亦未免尚有两事也。
一声幽鸟解呼春,物逐新年气象新。
坐阅群生空扰扰,身如槁木是何人。
久棹江情备,周流心目知。
云山开气象,风雨幻灵奇。
非海应难水,连天不易涯。
自疑萍转客,万里日追随。
年几五十鬓成丝,物理人情觉悟迟。
处事求名先得谤,谋身弄巧便成痴。
豪吟气象清平世,沉醉情怀太古时。
长笑一声归旧隐,空山魑魅最相知。
最好中秋秋夜月,常时易雨多阴。
难逢此夜更无云。
玉轮飞碧落,银幕换层城。
桂子香浓凝瑞露,中兴气象分明。
酒楼灯市管弦声。
今宵谁肯睡,醉看晓参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