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安乐病中知,多少人间未发机。
若把此身常似病,分明四十九年非。
草屋苍凉老此身,重岩花木不知春。
故乡南岳三千里,君在山中见几人。
此身日日一箪贫,贫里留残自在身。
独把筇枝行又立,东风花柳不嗔人。
去年聊驻江头寺,今寄林僧岩下扃。
莫谓此身无定迹,人生都类一浮萍。
此身如馆舍,命似寄宿客。
客去馆舍空,知是谁家宅。
淳祐初年同下生,已经三十七番春。
此身虽堕胡尘里,只是三朝天子臣。
此身憔悴如秋叶,每见凉风只欲飞。
想得故人新酒熟,应培黄菊待侬归。
疾卧几为万鬼邻,金丹一粒遇高真。
此身从此无他事,长作升平击壤人。
石室前头一片春,天然形象附嶙峋。
山家况味无晨夕,安用鸡人赋此身。
生死悠悠付老天,启期三乐亦超然。
此身不得为男子,空活人间九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