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

西游记 · 第四十九回 · 三藏有灾沉水宅 观音救难现鱼篮

却说孙大圣与八戒、沙僧辞陈老来至河边,道:“兄弟,你两个议定,那一个先下水。”八戒道:“哥啊,我两个手段不见怎的,还得你先下水。”行者道:“不瞒贤弟说,若是山里妖精,全不用你们费力,水中之事,我去不得。就是下海行江,我须要捻着避水诀,或者变化甚么鱼蟹之形才去得。若是那般捻诀,却轮不得铁棒,使不得神通,打不得妖怪。我久知你两个乃惯水之人,所以要你两个下去。”沙僧道:“哥啊,小弟虽是去得,但不知水底如何。我等大家都去,哥哥变作甚么模样,或是我驮着你,分开水道,寻着妖圣的巢袕,你先进去打听打听。若是师父不曾伤损,还在那里,我们好努力征讨。假若不是这怪弄法,或者-杀师父,或者被妖吃了,我等不须苦求,早早的别寻道路何如?”行者道:“贤弟说得有理,你们那个驮我?”八戒暗喜道:“这猴子不知捉弄了我多少,今番原来不会水,等老猪驮他,也捉弄他捉弄!”呆子笑嘻嘻的叫道:“哥哥,我驮你。”行者就知有意,却便将计就计道:“是,也好,你比悟净还有些膂力。”八戒就背着他。沙僧剖开水路,弟兄们同入通天河内。向水底下行有百十里远近,那呆子要捉弄行者,行者随即拔下一根毫毛,变做假身,伏在八戒背上,真身变作一个猪虱子,紧紧的贴在他耳朵里。八戒正行,忽然打个-踵,得故子把行者往前一掼,扑的跌了一跤。原来那个假身本是毫毛变的,却就飘起去,无影无形。沙僧道:“二哥,你是怎么说?不好生走路,就跌在泥里,便也罢了,却把大哥不知跌在那里去了!”八戒道: “那猴子不禁跌,一跌就跌化了。兄弟,莫管他死活,我和你且去寻师父去。”沙僧道:“不好,还得他来,他虽水性不知,他比我们乖巧。若无他来,我不与你去。”行者在八戒耳朵里,忍不住高叫道:“悟净!老孙在这里也。”沙僧听得,笑道:“罢了!这呆子是死了!你怎么就敢捉弄他!如今弄得闻声不见面,却怎是好?”八戒慌得跪在泥里磕头道:“哥哥,是我不是了,待救了师父上岸陪礼。你在那里做声?就影杀我也!你请现原身出来,我驮着你,再不敢冲撞你了。”行者道:“是你还驮着我哩。 我不弄你,你快走!快走!”那呆子絮絮叨叨,只管念诵着陪礼,爬起来与沙僧又进。 行了又有百十里远近,忽抬头望见一座楼台,上有“水鼋之第”四个大字。沙僧道:“这厢想是妖精住处,我两个不知虚实,怎么上门索战?”行者道:“悟净,那门里外可有水么?”沙僧道:“无水。”行者道:“既无水,你再藏隐在左右,待老孙去打听打听。”好大圣,爬离了八戒耳朵里,却又摇身一变,变作个长脚虾婆,两三跳跳到门里。睁眼看时,只见那怪坐在上面,众水族摆列两边,有个斑衣鳜婆坐于侧手,都商议要吃唐僧。行者留心,两边寻找不见,忽看见一个大肚虾婆走将来,径往西廊下立定。行者跳到面前称呼道:“姆姆,大王与众商议要吃唐僧,唐僧却在那里?”虾婆道:“唐僧被大王降雪结冰,昨日拿在宫后石匣中间,只等明日他徒弟们不来吵闹,就奏乐享用也。” 行者闻言,演了一会,径直寻到宫后,看果有一个石匣,却象人家槽房里的猪槽,又似人间一口石棺材之样,量量足有六尺长短;却伏在上面,听了一会,只听得三藏在里面嘤嘤的哭哩。行者不言语,侧耳再听,那师父挫得牙响,哏了一声道:“自恨江流命有愆,生时多少水灾缠。出娘胎腹淘波浪,拜佛西天堕渺渊。前遇黑河身有难,今逢冰解命归泉。不知徒弟能来否,可得真经返故园?”行者忍不住叫道:“师父莫恨水灾,经云,土乃五行之母,水乃五行之源。无土不生,无水不长。老孙来了!” 三藏闻得道:“徒弟啊,救我耶!”行者道:“你且放心,待我们擒住妖精,管教你脱难。”三藏道:“快些儿下手!再停一日,足足闷杀我也!”行者道:“没事没事!我去也!”急回头,跳将出去,到门外现了原身叫:“八戒!”那呆子与沙僧近道:“哥哥,如何?”行者道:“正是此怪骗了师父。师父未曾伤损,被怪物盖在石匣之下。你两个快早挑战,让老孙先出水面。你若擒得他就擒;擒不得,做个佯输,引他出水,等我打他。”沙僧道:“哥哥放心先去,待小弟们鉴貌辨色。”这行者捻着避水法,钻出波中,停立岸边等候不题。 你看那猪八戒行凶,闯至门前,厉声高叫:“泼怪物!送我师父出来!”慌得那门里小妖急报:“大王,门外有人要师父哩!”妖邪道:“这定是那泼和尚来了。”教:“快取披挂兵器来!” 众小妖连忙取出。妖邪结束了,执兵器在手,即命开门,走将出来。八戒与沙僧对列左右,见妖邪怎生披挂。好怪物!你看他: 头戴金盔晃且辉,身披金甲掣虹霓。腰围宝带团珠翠,足踏烟黄靴样奇。鼻准高隆如峤耸,天庭广阔若龙仪。眼光闪灼圆还暴,牙齿钢锋尖又齐。短发蓬松飘火焰,长须潇洒挺金锥。口咬一枝青嫩藻,手拿九瓣赤铜锤。一声咿哑门开处,响似三春惊蛰雷。这等形容人世少,敢称灵显大王威。 妖邪出得门来,随后有百十个小妖,一个个轮枪舞剑,摆开两哨,对八戒道:“你是那寺里和尚,为甚到此喧嚷?”八戒喝道:“我把你这打不死的泼物!你前夜与我顶嘴,今日如何推不知来问我?我本是东土大唐圣僧之徒弟,往西天拜佛求经者。 你弄玄虚,假做甚么灵感大王,专在陈家庄要吃童男童女,我本是陈清家一秤金,你不认得我么?”那妖邪道:“你这和尚,甚没道理!你变做一秤金,该一个冒名顶替之罪。我倒不曾吃你,反被你伤了我手背,已此让了你,你怎么又寻上我的门来?”八戒道:“你既让我,却怎么又弄冷风,下大雪,冻结坚冰,害我师父?快早送我师父出来,万事皆休!牙迸半个不字,你只看看手中钯,决不饶你!”妖邪闻言,微微冷笑道:“这和尚卖此长舌,胡夸大口。果然是我作冷下雪冻河,摄你师父。你今嚷上门来,思量取讨,只怕这一番不比那一番了。那时节,我因赴会,不曾带得兵器,误中你伤。你如今且休要走,我与你交敌三合,三合敌得我过,还你师父;敌不过,连你一发吃了。”八戒道:“好乖儿子!正是这等说!仔细看钯!”妖邪道:“你原来是半路上出家的和尚。”八戒道:“我的儿,你真个有些灵感,怎么就晓得我是半路出家的?”妖邪道:“你会使钯,想是雇在那里种园,把他钉钯拐将来也。”八戒道:“儿子,我这钯不是那筑地之钯,你看巨齿铸就如龙爪,逊金妆来似蟒形。若逢对敌寒风洒,但遇相持火焰生。能与圣僧除怪物,西方路上捉妖精。轮动烟云遮日月,使开霞彩照分明。筑倒太山千虎怕,掀翻大海万龙惊。饶你威灵有手段,一筑须教九窟窿!” 那个妖邪那里肯信,举铜锤劈头就打,八戒使钉钯架住道:“你这泼物,原来也是半路上成精的邪魔!”那怪道:“你怎么认得我是半路上成精的?”八戒道:“你会使铜锤,想是雇在那个银匠家扯炉,被你得了手,偷将出来的。”妖邪道:“这不是打银之锤,你看,九瓣攒成花骨朵,一竿虚孔万年青。原来不比凡间物,出处还从仙苑名。绿房紫-瑶池老,素质清香碧沼生。 因我用功抟炼过,坚如钢锐彻通灵。枪刀剑戟浑难赛,钺斧戈矛莫敢经。纵让你钯能利刃,汤着吾锤迸折钉!” 沙和尚见他两个攀话,忍不住近前高叫道:“那怪物休得浪言!古人云,口说无凭,做出便见。不要走!且吃我一杖!” 妖邪使锤杆架住道:“你也是半路里出家的和尚。”沙僧道:“你怎么认得?”妖邪道:“你这个模样,象一个磨博士出身。”沙僧道:“如何认得我象个磨博士?”妖邪道:“你不是磨博士,怎么会使赶面杖?”沙僧骂道:“你这孽障,是也不曾见!这般兵器人间少,故此难知宝杖名。出自月宫无影处,梭罗仙木琢磨成。外边嵌宝霞光耀,内里钻金瑞气凝。先日也曾陪御宴,今朝秉正保唐僧。西方路上无知识,上界宫中有大名。唤做降妖真宝杖,管教一下碎天灵!”那妖邪不容分说,三家变脸,这一场,在水底下好杀:铜锤宝杖与钉钯,悟能悟净战妖邪。一个是天蓬临世界,一个是上将降天涯。他两个夹攻水怪施威武,这一个独抵神僧势可夸。有分有缘成大道,相生相克秉恒沙。土克水,水干见底;水生木,木旺开花。禅法参修归一体,还丹炮炼伏三家。土是母,发金芽,金生神水产婴娃;水为本,润木华,木有辉煌烈火霞。攒簇五行皆别异,故然变脸各争差。看他那铜锤九瓣光明好,宝杖千丝彩绣佳。钯按陰阳分九曜,不明解数乱如麻。捐躯弃命因僧难,舍死忘生为释迦。致使铜锤忙不坠,左遮宝杖右遮钯。三人在水底下斗经两个时辰,不分胜败。猪八戒料道不得赢他,对沙僧丢了个眼色,二人诈败佯输,各拖兵器,回头就走。那怪物教:“小的们,扎住在此,等我赶上这厮,捉将来与汝等凑吃哑!”你看他如风吹败叶,似雨打残花,将他两个赶出水面。 那孙大圣在东岸上,眼不转睛,只望着河边水势,忽然见波浪翻腾,喊声号吼,八戒先跳上岸道:“来了!来了!”沙僧也到岸边道:“来了!来了!”那妖邪随后叫:“那里走!”才出头,被行者喝道:“看棍!”那妖邪闪身躲过,使铜锤急架相还。一个在河边涌浪,一个在岸上施威。搭上手未经三合,那妖遮架不住,打个花,又淬于水里,遂此风平浪息。行者回转高崖道:“兄弟们,辛苦啊。”沙僧道:“哥啊,这妖精,他在岸上觉到不济,在水底也尽利害哩!我与二哥左右齐攻,只战得个两平,却怎么处置救师父也?”行者道:“不必疑迟,恐被他伤了师父。”八戒道: “哥哥,我这一去哄他出来,你莫做声,但只在半空中等候,估着他钻出头来,却使个捣蒜打,照他顶门上着着实实一下!纵然打不死他,好道也护疼发晕,却等老猪赶上一钯,管教他了帐!”行者道:“正是!正是!这叫做‘里迎外合’,方可济事。”他两个复入水中不题。 却说那妖邪败阵逃生,回归本宅,众妖接到宫中,鳜婆上前问道:“大王赶那两个和尚到那方来?”妖邪道:“那和尚原来还有一个帮手。他两个跳上岸去,那帮手轮一条铁棒打我,我闪过与他相持。也不知他那棍子有多少斤重,我的铜锤莫想架得他住,战未三合,我却败回来也。”鳜婆道:“大王,可记得那帮手是甚相貌?”妖邪道:“是一个毛脸雷公嘴,查耳朵,折鼻梁,火眼金睛和尚。”鳜婆闻说,打了一个寒噤道:“大王啊!亏了你识俊,逃了性命!若再三合,决然不得全生!那和尚我认得他。”妖邪道:“你认得他是谁?”鳜婆道:“我当年在东洋海内,曾闻得老龙王说他的名誉,乃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混元一气上方太乙金仙美猴王齐天大圣,如今归依佛教,保唐僧往西天取经,改名唤做孙悟空行者。他的神通广大,变化多端,大王,你怎么惹他!今后再莫与他战了。” 说不了,只见门里小妖来报:“大王,那两个和尚又来门前索战哩!”妖精道:“贤妹所见甚长,再不出去,看他怎么。”急传令,教:“小的们,把门关紧了,正是任君门外叫,只是不开门。 让他缠两日,性摊了回去时,我们却不自在受用唐僧也?”那小妖一齐都搬石头,塞泥块,把门闭杀。八戒与沙僧连叫不出,呆子心焦,就使钉钯筑门。那门已此紧闭牢关,莫想能彀;被他七八钯,筑破门扇,里面却都是泥土石块,高迭千层。沙僧见了道:“二哥,这怪物惧怕之甚,闭门不出,我和你且回上河崖,再与大哥计较去来。”八戒依言,径转东岸。 那行者半云半雾,提着铁棒等哩。看见他两个上来,不见妖怪,即按云头迎至岸边,问道:“兄弟,那话儿怎么不上来?” 沙僧道:“那怪物紧闭宅门,再不出来见面,被二哥打破门扇看时,那里面都使些泥土石块实实的迭住了。故此不能得战,却来与哥哥计议,再怎么设法去救师父。”行者道:“似这般却也无法可治。你两个只在河岸上巡视着,不可放他往别处走了,待我去来。”八戒道:“哥哥,你往那里去?”行者道:“我上普陀岩拜问菩萨,看这妖怪是那里出身,姓甚名谁。寻着他的祖居,拿了他的家属,捉了他的四邻,却来此擒怪救师。”八戒笑道: “哥啊,这等干,只是忒费事,担搁了时辰了。”行者道:“管你不费事,不担搁!我去就来!” 好大圣,急纵祥光,躲离河口,径赴南海。那里消半个时辰,早望见落伽山不远,低下云头,径至普陀崖上。只见那二十四路诸天与守山大神、木叉行者、善财童子、捧珠龙女,一齐上前,迎着施礼道:“大圣何来?”行者道:“有事要见菩萨。”众神道:“菩萨今早出洞,不许人随,自入竹林里观玩。知大圣今日必来,吩咐我等在此候接大圣,不可就见。请在翠岩前聊坐片时,待菩萨出来,自有道理。”行者依言,还未坐下,又见那善财童子上前施礼道:“孙大圣,前蒙盛意,幸菩萨不弃收留,早晚不离左右,专侍莲台之下,甚得善慈。行者知是红孩儿,笑道: “你那时节魔业迷心,今朝得成正果,才知老孙是好人也。” 行者久等不见,心焦道:“列位与我传报传报,但迟了,恐伤吾师之命。”诸天道:“不敢报,菩萨吩咐,只等他自出来哩。” 行者性急,那里等得,急纵身往里便走。噫!这个美猴王,性急能鹊薄。诸天留不住,要往里边。拽步入深林,睁眼偷觑着。 远观救苦尊,盘坐衬残箬。懒散怕梳妆,容颜多绰约。散挽一窝丝,未曾戴缨络。不挂素蓝袍,贴身小袄缚。漫腰束锦裙,赤了一双脚。披肩绣带无,精光两臂膊。玉手执钢刀,正把竹皮削。行者见了,忍不住厉声高叫道:“菩萨,弟子孙悟空志心朝礼。”菩萨教:“外面俟候。”行者叩头道:“菩萨,我师父有难,特来拜问通天河妖怪根源。”菩萨道:“你且出去,待我出来。”行者不敢强,只得走出竹林,对众诸天道:“菩萨今日又重置家事哩,怎么不坐莲台,不妆饰,不喜欢,在林里削篾做甚?”诸天道:“我等却不知。今早出洞,未曾妆束,就入林中去了,又教我等在此接候大圣,必然为大圣有事。”行者没奈何,只得等候。 不多时,只见菩萨手提一个紫竹篮儿出林道:“悟空,我与你救唐僧去来。”行者慌忙跪下道:“弟子不敢催促,且请菩萨着衣登座。”菩萨道:“不消着衣,就此去也。”那菩萨撇下诸天,纵祥云腾空而去,孙大圣只得相随。顷刻间,到了通天河界,八戒与沙僧看见道:“师兄性急,不知在南海怎么乱嚷乱叫,把一个未梳妆的菩萨逼将来也。”说不了,到于河岸。二人下拜道: “菩萨,我等擅干,有罪!有罪!”菩萨即解下一根束袄的丝绦,将篮儿拴定,提着丝绦,半踏云彩,抛在河中,往上溜头扯着,口念颂子道:“死的去,活的住,死的去,活的住!”念了七遍,提起篮儿,但见那篮里亮灼灼一尾金鱼,还斩眼动鳞。菩萨叫: “悟空,快下水救你师父耶。”行者道:“未曾拿住妖邪,如何救得师父?”菩萨道:“这篮儿里不是?”八戒与沙僧拜问道:“这鱼儿怎生有那等手段。菩萨道:“他本是我莲花池里养大的金鱼,每日浮头听经,修成手段。那一柄九瓣铜锤,乃是一枝未开的菡萏,被他运炼成兵。不知是那一日,海潮泛涨,走到此间。我今早扶栏看花,却不见这厮出拜,掐指巡纹,算着他在此成精,害你师父,故此未及梳妆,运神功,织个竹篮儿擒他。”行者道: “菩萨,既然如此,且待片时,我等叫陈家庄众信人等,看看菩萨的金面:一则留恩,二来说此收怪之事,好教凡人信心供养。”菩萨道:“也罢,你快去叫来。”那八戒与沙僧,一齐飞跑至庄前,高呼道:“都来看活观音菩萨!都来看活观音菩萨!”一庄老幼男女,都向河边,也不顾泥水,都跪在里面,磕头礼拜。内中有善图画者,传下影神,这才是鱼篮观音现身。当时菩萨就归南海。 八戒与沙僧,分开水道,径往那水鼋之第找寻师父。原来那里边水怪鱼精,尽皆死烂。却入后宫,揭开石匣,驮着唐僧,出离波津,与众相见。那陈清兄弟叩头称谢道:“老爷不依小人劝留,致令如此受苦。”行者道:“不消说了。你们这里人家,下年再不用祭赛,那大王已此除根,永无伤害。陈老儿,如今才好累你,快寻一只船儿,送我们过河去也。”那陈清道:“有!有! 有!”就教解板打船,众庄客闻得此言,无不喜舍。那个道我买桅篷,这个道我办篙桨,有的说我出绳索,有的说我雇水手。正都在河边上吵闹,忽听得河中间高叫:“孙大圣不要打船,花费人家财物,我送你师徒们过去。”众人听说,个个心惊,胆小的走了回家,胆大的战兢兢贪看。须臾那水里钻出一个怪来,你道怎生模样:方头神物非凡品,九助灵机号水仙。曳尾能延千纪寿,潜身静隐百川渊。翻波跳浪冲江岸,向日朝风卧海边。养气含灵真有道,多年粉盖癞头鼋。那老鼋又叫:“大圣,不要打船,我送你师徒过去。”行者轮着铁棒道:“我把你这个孽畜!若到边前,这一棒就打死你!”老鼋道:“我感大圣之恩,情愿办好心送你师徒,你怎么反要打我?”行者道:“与你有甚恩惠?”老鼋道:“大圣,你不知这底下水鼋之第,乃是我的住宅,自历代以来,祖上传留到我。我因省悟本根,养成灵气,在此处修行,被我将祖居翻盖了一遍,立做一个水鼋之第。那妖邪乃九年前海啸波翻,他赶潮头,来于此处,仗逞凶顽,与我争斗,被他伤了我许多儿女,夺了我许多眷族。我斗他不过,将巢袕白白的被他占了。今蒙大圣至此搭救唐师父,请了观音菩萨扫净妖氛,收去怪物,将第宅还归于我,我如今团-老小,再不须挨土帮泥,得居旧舍。此恩重若丘山,深如大海。且不但我等蒙惠,只这一庄上人,免得年年祭赛,全了多少人家儿女,此诚所谓一举而两得之恩也!敢不报答?”行者闻言,心中暗喜,收了铁棒道:“你端的是真实之情么?”老鼋道:“因大圣恩德洪深,怎敢虚谬?”行者道:“既是真情,你朝天赌咒。”那老鼋张着红口,朝天发誓道:“我若真情不送唐僧过此通天河,将身化为血水!”行者笑道:“你上来,你上来。”老鼋却才负近岸边,将身一纵,爬上河崖。众人近前观看,有四丈围圆的一个大白盖。行者道:“师父,我们上他身,渡过去也。”三藏道:“徒弟呀,那层冰厚冻,尚且——,况此鼋背,恐不稳便。”老鼋道:“师父放心,我比那层冰厚冻,稳得紧哩,但歪一歪,不成功果!”行者道: “师父啊,凡诸众生,会说人话,决不打诳语。”教:“兄弟们,快牵马来。” 到了河边,陈家庄老幼男女,一齐来拜送。行者教把马牵在白鼋盖上,请唐僧站在马的颈项左边,沙僧站在右边,八戒站在马后,行者站在马前,又恐那鼋无礼,解下虎筋绦子,穿在老鼋的鼻之内,扯起来象一条缰绳,却使一只脚踏在盖上,一只脚登在头上,一只手执着铁棒,一只手扯着缰绳,叫道:“老鼋,慢慢走啊,歪一歪儿,就照头一下!”老鼋道:“不敢!不敢!” 他却蹬开四足,踏水面如行平地。众人都在岸上,焚香叩头,都念南无阿弥陀佛,这正是真罗汉临凡,活菩萨出现。众人只拜的望不见形影方回,不题。 却说那师父驾着白鼋,那消一日,行过了八百里通天河界,干手干脚的登岸。三藏上崖,合手称谢道:“老鼋累你,无物可赠,待我取经回谢你罢。”老鼋道:“不劳师父赐谢。我闻得西天佛祖无灭无生,能知过去未来之事。我在此间,整修行了一千三百余年,虽然延寿身轻,会说人语,只是难脱本壳。万望老师父到西天与我问佛祖一声,看我几时得脱本壳,可得一个人身。”三藏响允道:“我问,我问。”那老鼋才淬水中去了。行者遂伏侍唐僧上马,八戒挑着行囊,沙僧跟随左右,师徒们找大路,一直奔西。这的是:圣僧奉旨拜弥陀,水远山遥灾难多。意志心诚不惧死,白鼋驮渡过天河。毕竟不知此后还有多少路程,还有甚么凶吉,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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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戴时行 其二

佛祖由来命脉通,大千世界一光中。 药王菩萨知君是,乞取刀圭救病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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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法莲华经 · 譬喻品第三

: 释迦牟尼
尔时舍利弗踊跃欢喜,即起、合掌、瞻仰尊颜、而白佛言:“今从世尊闻此法音,心怀踊跃,得未曾有。所以者何。我昔从佛闻如是法,见诸菩萨授记作佛,而我等不与斯事,甚自感伤、失于如来无量知见。世尊,我常独处山林树下,若坐若行,每作是念:“我等同入法性,云何如来以小乘法而见济度?”是我等咎,非世尊也。所以者何。若我等待说所因,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必以大乘而得度脱。然我等不解方便随宜所说,初闻佛法,遇、便信受、思惟取证。世尊,我从昔来,终日竟夜、每自克责。而今从佛,闻所未闻、未曾有法,断诸疑悔,身意泰然,快得安隐。今日乃知真是佛子,从佛口生,从法化生,得佛法分。” 尔时舍利弗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我闻是法音, 得所未曾有, 心怀大欢喜, 疑网皆已除。   昔来蒙佛教, 不失于大乘, 佛音甚稀有, 能除众生恼,   我已得漏尽, 闻亦除忧恼。 我处于山谷, 或在树林下,   若坐若经行, 常思惟是事, 呜呼深自责, 云何而自欺。   我等亦佛子, 同入无漏法, 不能于未来、 演说无上道。   金色三十二, 十力诸解脱, 同共一法中, 而不得此事,   八十种妙好, 十八不共法, 如是等功德, 而我皆已失,   我独经行时, 见佛在大众, 名闻满十方, 广饶益众生。   自惟失此利, 我为自欺诳。 我常于日夜, 每思惟是事,   欲以问世尊, 为失为不失, 我常见世尊, 称赞诸菩萨,   以是于日夜, 筹量此是事。 今闻佛音声, 随宜而说法,   无漏难思议, 令众至道场。 我本著邪见, 为诸梵志师,   世尊知我心, 拔邪说涅槃。 我悉除邪见, 于空法得证,   尔时心自谓, 得至于灭度。 而今乃自觉, 非是实灭度,   若得作佛时, 具三十二相, 天人夜叉众、 龙神等恭敬,   是时乃可谓, 永尽灭无余。 佛于大众中, 说我当作佛,   闻如是法音, 疑悔悉已除。 初闻佛所说, 心中大惊疑,   将非魔作佛, 恼乱我心耶。 佛以种种缘、 譬喻巧言说,   其心安如海, 我闻疑网断。 佛说过去世、 无量灭度佛,   安住方便中, 亦皆说是法。 现在未来佛, 其数无有量,   亦以诸方便, 演说如是法。 如今者世尊, 从生及出家、   得道转法錀, 亦以方便说。 世尊说实道, 波旬无此事,   以是我定知、 非是魔作佛。 我堕疑网故, 谓是魔所为,   闻佛柔软音, 深远甚微妙, 演畅清净法。 我心大欢喜,   疑悔永已尽, 安住实智中。 我定当作佛, 为天人所敬,   转无上法錀, 教化诸菩萨。 尔时佛告舍利弗:“吾今于天、人、沙门、婆罗门、等,大众中说,我昔曾于二万亿佛所,为无上道故,常教化汝,汝亦长夜随我受学。我以方便引导汝故,生我法中。舍利弗,我昔教汝志愿佛道,汝今悉忘,而便自谓、已得灭度。我今还欲令汝忆念本愿所行道故,为诸声闻说是大乘经,名妙法莲华、教菩萨法、佛所护念。” “舍利弗,汝于未来世,过无量无边、不可思议劫,供养若干千万亿佛,奉持正法,具足菩萨所行之道,当得作佛,号曰华光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国名离垢,其土平正,清净严饰,安隐、丰乐,天人炽盛。琉璃为地,有八交道,黄金为绳、以界其侧。其傍、各有七宝行树,常有华果。华光如来、亦以三乘教化众生。” “舍利弗,彼佛出时,虽非恶世,以本愿故,说三乘法。其劫、名大宝庄严。何故名曰大宝庄严,其国中以菩萨为大宝故。彼诸菩萨,无量无边,不可思议,算数譬喻所不能及,非佛智力、无能知者。若欲行时,宝华承足。此诸菩萨,非初发意,皆久植德本,于无量百千万亿佛所、净修梵行,恒为诸佛之所称叹。常修佛慧,具大神通,善知一切诸法之门,质直无伪,志念坚固。如是菩萨、充满其国。” “舍利弗,华光佛、寿十二小劫,除为王子、未作佛时。其国人民,寿八小劫。华光如来过十二小劫,授坚满菩萨、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记。告诸比丘,是坚满菩萨、次当作佛,号曰华足安行、多陀阿伽度、阿罗诃、三藐三佛陀,其佛国土,亦复如是。舍利弗,是华光佛灭度之后,正法住世、三十二小劫,像法住世、亦三十二小劫。”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舍利弗来世, 成佛普智尊, 号名曰华光, 当度无量众。   供养无数佛, 具足菩萨行、 十力等功德, 证于无上道。   过无量劫已, 劫名大宝严, 世界名离垢, 清净无瑕秽。   以琉璃为地, 金绳界其道, 七宝杂色树, 常有华果实。   彼国诸菩萨, 志念常坚固, 神通波罗蜜, 皆已悉具足。   于无数佛所, 善学菩萨道, 如是等大士, 华光佛所化。   佛为王子时, 弃国舍世荣, 于最末后身, 出家成佛道。   华光佛住世、 寿十二小劫, 其国人民众, 寿命八小劫。   佛灭度之后, 正法住于世, 三十二小劫, 广度诸众生。   正法灭尽已, 像法三十二, 舍利广流布, 天人普供养。   华光佛所为, 其事皆如是, 其两足圣尊, 最胜无伦匹。   彼即是汝身, 宜应自欣庆。 尔时四部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侯罗伽、等大众,见舍利弗于佛前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记,心大欢喜,踊跃无量,各各脱身所著上衣、以供养佛。释提桓因、梵天王、等,与无数天子,亦以天妙衣、天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等,供养于佛。所散天衣,住虚空中,而自回转。诸天伎乐、百千万种,于虚空中、一时俱作,雨众天华。而作是言:“佛昔于波罗奈、初转法錀,今乃复转无上最大法錀。” 尔时诸天子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昔于波罗奈、 转四谛法錀, 分别说诸法, 五众之生灭。   今复转最妙, 无上大法錀, 是法甚深奥, 少有能信者。   我等从昔来, 数闻世尊说, 未曾闻如是, 深妙之上法。   世尊说是法, 我等皆随喜。 大智舍利弗, 今得受尊记,   我等亦如是, 必当得作佛, 于一切世间, 最尊无有上。   佛道叵思议, 方便随宜说。 我所有福业, 今世若过世,   及见佛功德, 尽回向佛道。 尔时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我今无复疑悔,亲于佛前、得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记。是诸千二百心自在者,昔住学地,佛常教化,言我法、能离生老病死,究竟涅槃。是学无学人,亦各自以离我见及有无见等、谓得涅槃。而今于世尊前、闻所未闻,皆堕疑惑。善哉、世尊,愿为四众说其因缘,令离疑悔。” 尔时佛告舍利弗:“我先不言、诸佛世尊、以种种因缘、譬喻言辞、方便说法,皆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是诸所说,皆为化菩萨故。然舍利弗,今当复以譬喻、更明此义,诸有智者、以譬喻得解。” “舍利弗,若国邑聚落,有大长者、其年衰迈,财富无量,多有田宅、及诸僮仆。其家广大,唯有一门,多诸人众,一百、二百、乃至五百人、止住其中。堂阁朽故,墙壁隤落,柱根腐败,梁栋倾危,周匝俱时、欻然火起,焚烧舍宅。长者诸子,若十、二十、或至三十、在此宅中。长者见是大火从四面起,即大惊怖,而作是念:‘我虽能于此所烧之门、安隐得出,而诸子等,于火宅内、乐著嬉戏,不觉不知,不惊不怖,火来逼身,苦痛切己,心不厌患,无求出意。’” “舍利弗,是长者作是思惟:“我身手有力,当以衣祴、若以几案、从舍出之。”复更思惟:“是舍、唯有一门,而复狭小。诸子幼稚,未有所识,恋著戏处,或当堕落,为火所烧。我当为说怖畏之事,此舍已烧,宜时疾出,勿令为火之所烧害。”作是念已,如所思惟,具告诸子,汝等速出。父虽怜愍、善言诱喻,而诸子等乐著嬉戏,不肯信受,不惊不畏,了无出心。亦复不知何者是火,何者为舍,云何为失,但东西走戏、视父而已。” “尔时长者即作是念:“此舍已为大火所烧,我及诸子若不时出,必为所焚,我今当设方便,令诸子等得免斯害。”父知诸子、先心各有所好,种种珍玩奇异之物,情必乐著。而告之言:‘汝等所可玩好、稀有难得,汝若不取,后必忧悔。如此种种羊车、鹿车、牛车,今在门外,可以游戏。汝等于此火宅、宜速出来,随汝所欲,皆当与汝。”尔时诸子闻父所说珍玩之物,适其愿故,心各勇锐,互相推排,竞共驰走,争出火宅。是时长者见诸子等安隐得出,皆于四衢道中、露地而坐,无复障碍,其心泰然,欢喜踊跃。时诸子等各白父言:“父先所许玩好之具,羊车、鹿车、牛车,愿时赐与。’” “舍利弗,尔时长者各赐诸子、等一大车,其车高广,众宝庄校,周匝栏楯,四面悬铃。又于其上、张设幰盖,亦以珍奇杂宝而严饰之,宝绳交络,垂诸华缨,重敷婉筵,安置丹枕。驾以白牛,肤色充洁,形体姝好,有大筋力,行步平正,其疾如风。又多仆从、而侍卫之。所以者何。是大长者、财富无量,种种诸藏,悉皆充溢。而作是念,我财物无极,不应以下劣小车、与诸子等,今此幼童,皆是吾子,爱无偏党,我有如是七宝大车,其数无量,应当等心、各各与之,不宜差别。所以者何。以我此物、周给一国,犹尚不匮,何况诸子。是时诸子各乘大车,得未曾有,非本所望。” “舍利弗,于汝意云何,是长者、等与诸子珍宝大车,宁有虚妄否?”舍利弗言:“不也、世尊,是长者、但令诸子得免火难,全其躯命,非为虚妄。何以故。若全身命,便为已得玩好之具,况复方便,于彼火宅而拔济之。世尊,若是长者,乃至不与最小一车,犹不虚妄。何以故。是长者先作是意:‘我以方便、令子得出。’以是因缘,无虚妄也。何况长者、自知财富无量,欲饶益诸子,等与大车。” 佛告舍利弗:“善哉善哉,如汝所言。舍利弗,如来亦复如是,则为一切世间之父。于诸怖畏、衰恼、忧患、无明闇蔽,永尽无余,而悉成就无量知见、力无所畏,有大神力及智慧力,具足方便、智慧波罗蜜,大慈、大悲,常无懈倦,恒求善事,利益一切。而生三界朽故火宅,为度众生、生老病死、忧悲、苦恼、愚痴、闇蔽、三毒之火,教化、令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见诸众生为生老病死、忧悲、苦恼、之所烧煮,亦以五欲财利故、受种种苦,又以贪著追求故,现受众苦,后受地狱、畜生、饿鬼、之苦,若生天上、及在人间,贫穷困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如是等种种诸苦。众生没在其中,欢喜游戏,不觉不知,不惊不怖,亦不生厌,不求解脱。于此三界火宅、东西驰走,虽遭大苦,不以为患。舍利弗,佛见此已,便作是念:‘我为众生之父,应拔其苦难,与无量无边佛智慧乐,令其游戏。’” “舍利弗,如来复作是念:‘若我但以神力、及智慧力,舍于方便,为诸众生赞如来知见、力无所畏者,众生不能以是得度。所以者何。是诸众生,未免生老病死、忧悲、苦恼,而为三界火宅所烧,何由能解佛之智慧。’” “舍利弗,如彼长者、虽复身手有力,而不用之,但以殷勤方便、勉济诸子火宅之难,然后各与珍宝大车。如来亦复如是,虽有力、无所畏,而不用之,但以智慧方便,于三界火宅、拔济众生,为说三乘、声闻、辟支佛、佛乘,而作是言:‘汝等莫得乐住三界火宅,勿贪粗敝、色声香味触也。若贪著生爱,则为所烧。汝速出三界,当得三乘、声闻、辟支佛、佛乘,我今为汝保任此事,终不虚也。汝等但当勤修一精一进。”如来以是方便、诱进众生,复作是言:“汝等当知此三乘法,皆是圣所称叹,自在无系,无所依求。乘是三乘,以无漏根、力、觉、道、禅定、解脱、三昧、等,而自娱乐,便得无量安隐快乐。’” “舍利弗,若有众生,内有智性,从佛世尊闻法信受,殷勤一精一进,欲速出三界,自求涅槃,是名声闻乘,如彼诸子为求羊车、出于火宅。若有众生,从佛世尊闻法信受,殷勤一精一进,求自然慧,乐独善寂,深知诸法因缘,是名辟支佛乘,如彼诸子为求鹿车、出于火宅。若有众生,从佛世尊闻法信受,勤修一精一进,求一切智、佛智、自然智、无师智、如来知见、力无所畏,愍念、安乐无量众生,利益天人,度脱一切,是名大乘,菩萨求此乘故,名为摩诃萨,如彼诸子为求牛车、出于火宅。” “舍利弗,如彼长者、见诸子等安隐得出火宅,到无畏处,自惟财富无量,等以大车而赐诸子。如来亦复如是,为一切众生之父,若见无量亿千众生,以佛教门、出三界苦、怖畏险道,得涅槃乐。如来尔时便作是念:‘我有无量无边智慧、力无畏等诸佛法藏,是诸众生,皆是我子,等与大乘,不令有人独得灭度。’皆以如来灭度而灭度之。是诸众生脱三界者,悉与诸佛禅定、解脱、等娱乐之具,皆是一相、一种,圣所称叹,能生净妙第一之乐。” “舍利弗,如彼长者、初以三车诱引诸子,然后但与大车,宝物庄严,安隐第一,然彼长者无虚妄之咎。如来亦复如是、无有虚妄,初说三乘、引导众生,然后但以大乘而度脱之。何以故。如来有无量智慧、力无所畏诸法之藏,能与一切众生大乘之法,但不尽能受。” “舍利弗,以是因缘,当知诸佛方便力故,于一佛乘、分别说三。” 佛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譬如长者、 有一大宅, 其宅久故, 而复顿敝,   堂舍高危, 柱根摧朽, 梁栋倾斜, 基陛隤毁,   墙壁圯坼, 泥涂褫落, 覆苫乱坠, 椽梠差脱,   周障屈曲, 杂秽充遍。 有五百人, 止住其中。   鸱枭雕鹫、 乌鹊鸠鸽、 蚖蛇蝮蝎, 蜈蚣蚰蜒,   守宫百足, 狖狸鼷鼠, 诸恶虫辈, 交横驰走。   屎尿臭处, 不净流溢, 蜣螂诸虫、 而集其上。   狐狼野干, 咀嚼践踏, 哜啮死尸、 骨肉狼藉。   由是群狗、 竞来搏撮, 饥羸慞惶, 处处求食。   斗诤揸掣, 啀喍嗥吠, 其舍恐怖, 变状如是。   处处皆有, 魑魅魍魉, 夜叉恶鬼, 食啖人肉,   毒虫之属, 诸恶禽兽, 孚乳产生, 各自藏护。   夜叉竞来, 争取食之, 食之既饱, 恶心转炽,   斗诤之声, 甚可怖畏。 鸠盘荼鬼、 蹲踞土埵,   或时离地, 一尺二尺, 往返游行, 纵逸嬉戏,   捉狗两足, 扑令失声, 以脚加颈, 怖狗自乐。   复有诸鬼, 其身长大, 裸形黑瘦, 常住其中,   发大恶声, 叫呼求食。 复有诸鬼, 其咽如针。   复有诸鬼, 首如牛头, 或食人肉, 或复啖狗,   头发蓬乱, 残害凶险, 饥渴所逼, 叫唤驰走。   夜叉饿鬼, 诸恶鸟兽, 饥急四向, 窥看窗牖,   如是诸难, 恐畏无量。 是朽故宅, 属于一人。   其人近出, 未久之间, 于后舍宅, 忽然火起,   四面一时, 其炎俱炽。 栋梁椽柱、 爆声震裂,   摧折堕落, 墙壁崩倒。 诸鬼神等、 扬声大叫。   雕鹫诸鸟, 鸠盘荼等, 周章惶怖, 不能自出。   恶兽毒虫, 藏窜孔穴, 毗舍阇鬼、 亦住其中,   薄福德故, 为火所逼, 共相残害, 饮血啖肉。   野干之属, 并已前死, 诸大恶兽、 竞来食啖,   臭烟烽烰, 四面充塞。 蜈蚣蚰蜒, 毒蛇之类,   为火所烧, 争走出穴, 鸠盘荼鬼、 随取而食。   又诸饿鬼, 头上火燃, 饥渴热恼, 周章闷走。   其宅如是、 甚可怖畏, 毒害火灾, 众难非一。   是时宅主, 在门外立, 闻有人言, 汝诸子等,   先因游戏、 来入此宅, 稚小无知, 欢娱乐著。   长者闻已, 惊入火宅, 方宜救济, 令无烧害。   告喻诸子, 说众患难, 恶鬼毒虫, 灾火蔓延,   众苦次第、 相续不绝。 毒蛇蚖蝮, 及诸夜叉、   鸠盘荼鬼, 野干狐狗, 雕鹫鸱枭, 百足之属,   饥渴恼急, 甚可怖畏, 此苦难处, 况复大火。   诸子无知, 虽闻父诲, 犹故乐著, 嬉戏不已。   是时长者, 而作是念, 诸子如此, 益我愁恼。   今此舍宅, 无一可乐, 而诸子等、 耽湎嬉戏,   不受我教, 将为火害。 即便思惟, 设诸方便、   告诸子等, 我有种种, 珍玩之具, 妙宝好车,   羊车鹿车、 大牛之车, 今在门外。 汝等出来,   吾为汝等, 造作此车, 随意所乐, 可以游戏。   诸子闻说, 如此诸车, 即时奔竞、 驰走而出,   到于空地, 离诸苦难。 长者见子, 得出火宅,   住于四衢, 坐师子座、 而自庆言, 我今快乐。   此诸子等, 生育甚难, 愚小无知, 而入险宅。   多诸毒虫, 魑魅可畏, 大火猛炎、 四面俱起,   而此诸子、 贪著嬉戏, 我已救之, 令得脱难。   是故诸人, 我今快乐。 尔时诸子、 知父安坐,   皆诣父所、 而白父言, 愿赐我等, 三种宝车。   如前所许, 诸子出来, 当以三车、 随汝所欲,   今正是时, 惟垂给与。 长者大富, 库藏众多,   金银琉璃、 砗磲玛瑙, 以众宝物、 造诸大车。   庄校严饰, 周匝栏楯, 四面悬铃, 金绳交络。   真珠罗网, 张施其上, 金华诸璎, 处处垂下,   众彩杂饰, 周匝围绕, 柔软缯纩, 以为茵蓐。   上妙细叠, 价值千亿, 鲜白净洁, 以覆其上。   有大白牛, 肥壮多力, 形体姝好, 以驾宝车。   多诸傧从, 而侍卫之。 以是妙车, 等赐诸子。   诸子是时, 欢喜踊跃, 乘是宝车, 游于四方,   嬉戏快乐, 自在无碍。 告舍利弗, 我亦如是,   众圣中尊, 世间之父。 一切众生, 皆是吾子,   深著世乐, 无有慧心。 三界无安, 犹如火宅,   众苦充满, 甚可怖畏, 常有生老, 病死忧患,   如是等火, 炽燃不息。 如来已离, 三界火宅,   寂然闲居, 安处林野。 今此三界, 皆是我有,   其中众生, 悉是吾子。 而今此处, 多诸患难,   唯我一人, 能为救护。 虽复教诏, 而不信受,   于诸欲染, 贪著深故。 以是方便, 为说三乘,   令诸众生, 知三界苦, 开示演说、 出世间道。   是诸子等, 若心决定, 具足三明、 及六神通,   有得缘觉、 不退菩萨。 汝舍利弗, 我为众生,   以此譬喻、 说一佛乘, 汝等若能、 信受是语,   一切皆当, 成得佛道。 是乘微妙、 清净第一,   于诸世间、 为无有上, 佛所悦可, 一切众生、   所应称赞、 供养礼拜。 无量亿千、 诸力解脱,   禅定智慧, 及佛余法, 得如是乘。 令诸子等,   日夜劫数、 常得游戏, 与诸菩萨、 及声闻众,   乘此宝乘, 直至道场。 以是因缘, 十方谛求,   更无余乘, 除佛方便。 告舍利弗, 汝诸人等,   皆是吾子, 我则是父。 汝等累劫、 众苦所烧,   我皆济拔, 令出三界。 我虽先说、 汝等灭度,   但尽生死, 而实不灭, 今所应作, 唯佛智慧。   若有菩萨, 于是众中, 能一心听、 诸佛实法,   诸佛世尊、 虽以方便, 所化众生, 皆是菩萨。   若人小智, 深著爱欲, 为此等故、 说于苦谛。   众生心喜, 得未曾有, 佛说苦谛, 真实无异。   若有众生, 不知苦本, 深著苦因, 不能暂舍,   为是等故、 方便说道。 诸苦所因, 贪欲为本,   若灭贪欲, 无所依止, 灭尽诸苦, 名第三谛。   为灭谛故, 修行于道, 离诸苦缚, 名得解脱。   是人于何, 而得解脱, 但离虚妄, 名为解脱,   其实未得、 一切解脱。 佛说是人、 未实灭度,   斯人未得, 无上道故, 我意不欲、 令至灭度。   我为法王, 于法自在, 安隐众生, 故现于世。   汝舍利弗, 我此法印, 为欲利益, 世间故说,   在所游方, 勿妄宣传。 若有闻者, 随喜顶受,   当知是人、 阿鞞跋致。 若有信受, 此经法者,   是人已曾, 见过去佛, 恭敬供养, 亦闻是法。   若人有能, 信汝所说, 则为见我, 亦见于汝、   及比丘僧、 并诸菩萨。 斯法华经, 为深智说,   浅识闻之, 迷惑不解, 一切声闻、 及辟支佛,   于此经中, 力所不及。 汝舍利弗, 尚于此经、   以信得入, 况余声闻。 其余声闻, 信佛语故,   随顺此经, 非己智分。 又舍利弗, 憍慢懈怠、   计我见者, 莫说此经。 凡夫浅识, 深著五欲,   闻不能解, 亦勿为说。 若人不信, 毁谤此经,   则断一切, 世间佛种。 或复颦蹙, 而怀疑惑,   汝当听说, 此人罪报。 若佛在世, 若灭度后,   其有诽谤, 如斯经典, 见有读诵、 书持经者,   轻贱憎嫉、 而怀结恨, 此人罪报, 汝今复听,   其人命终, 入阿鼻狱, 具足一劫, 劫尽更生,   如是展转, 至无数劫, 从地狱出, 当堕畜生,   若狗野干, 其影枯瘦, 黧黮疥癞, 人所触娆,   又复为人, 之所恶贱, 常困饥渴, 骨肉枯竭,   生受楚毒, 死被瓦石, 断佛种故, 受斯罪报。   若作骆驼, 或生驴中, 身常负重, 加诸杖捶,   但念水草, 余无所知, 谤斯经故, 获罪如是。   有作野干, 来入聚落, 身体疥癞, 又无一目,   为诸童子, 之所打掷, 受诸苦痛, 或时致死。   于此死已, 更受蟒身, 其形长大, 五百由旬,   聋騃无足, 宛转腹行, 为诸小虫, 之所咂食,   昼夜受苦, 无有休息, 谤斯经故, 获罪如是。   若得为人, 诸根闇钝, 矬陋挛躄, 盲聋背伛,   有所言说, 人不信受, 口气常臭, 鬼魅所著,   贫穷下贱, 为人所使, 多病痟瘦, 无所依怙,   虽亲附人, 人不在意, 若有所得, 寻复忘失。   若修医道, 顺方治病, 更增他疾, 或复致死。   若自有病, 无人救疗, 设服良药, 而复增剧。   若他反逆、 抄劫窃盗, 如是等罪, 横罗其殃。   如斯罪人, 永不见佛, 众圣之王, 说法教化,   如斯罪人, 常生难处, 狂聋心乱, 永不闻法。   于无数劫、 如恒河沙, 生辄聋哑, 诸根不具、   常处地狱, 如游园观, 在余恶道, 如己舍宅,   驼驴猪狗、 是其行处, 谤斯经故, 获罪如是。   若得为人, 聋盲喑哑、 贫穷诸衰、 以自庄严,   水肿干痟、 疥癞痈疽、 如是等病, 以为衣服,   身常臭处, 垢秽不净, 深着我见, 增益嗔恚,   一淫一欲炽盛, 不择禽兽, 谤斯经故, 获罪如是。   告舍利弗, 谤斯经者, 若说其罪, 穷劫不尽。   以是因缘, 我故语汝, 无智人中, 莫说此经。   若有利根, 智慧明了, 多闻强识, 求佛道者,   如是之人, 乃可为说。 若人曾见, 亿百千佛,   植诸善本, 深心坚固, 如是之人, 乃可为说。   若人一精一进, 常修慈心, 不惜身命, 乃可为说。   若人恭敬, 无有异心, 离诸凡愚, 独处山泽,   如是之人, 乃可为说。 又舍利弗, 若见有人,   舍恶知识, 亲近善友, 如是之人, 乃可为说。   若见佛子, 持戒清洁, 如净明珠, 求大乘经,   如是之人, 乃可为说。 若人无嗔, 质直柔软,   常愍一切, 恭敬诸佛, 如是之人, 乃可为说。   复有佛子, 于大众中, 以清净心, 种种因缘、   譬喻言辞、 说法无碍, 如是之人, 乃可为说。   若有比丘, 为一切智, 四方求法, 合掌顶受,   但乐受持, 大乘经典, 乃至不受, 余经一偈,   如是之人, 乃可为说。 如人至心, 求佛舍利,   如是求经, 得已顶受, 其人不复, 志求余经,   亦未曾念, 外道典籍, 如是之人, 乃可为说。   告舍利弗, 我说是相, 求佛道者、 穷劫不尽,   如是等人, 则能信解, 汝当为说, 妙法华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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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 · 第十七品 · 究竟无我分

: 释迦牟尼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 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 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何以故? 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所以者何? 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燃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 “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燃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须菩提!若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燃灯佛则不与我授记: ‘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是故燃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 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 “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 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 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须菩提!譬如人身长大。” 须菩提言:“世尊!如来说:人身长大,则为非大身,是名大身。” “须菩提!菩萨亦如是。若作是言: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则不名菩萨。何以故? 须菩提!实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 “须菩提!若菩萨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何以故? 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 “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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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智者大师画赞

天台大师俗姓陈,其名智顗华容人。 隋炀皇帝崇明因,号为智者诚敬申。 师初孕育灵异频,彩烟浮空光照邻。 尧眉舜目熙若春,禅慧悲智严其身。 长沙佛前发弘誓,定光菩萨示冥契。 恍如登山临海际,上指伽蓝毕身世。 东谒大苏求真谛,智同灵鹫听法偈。 得宿命通弁无碍,旋陀罗尼华三昧。 居常西面化在东,八载瓦官阐玄风。 敷演智度发禅蒙,梁陈旧德皆仰崇。 遂入天台华顶中,因见定光符昔梦。 降魔制敌为法雄,胡僧开道精感通。 又有圣贤垂秘旨,时平国清即名寺。 赎得鱼梁五百里,其中放生讲流水。 后主三礼洞庭里,请为菩萨戒弟子。 炀皇世镇临江涘,金城说会求制止。 香火事讫乃西旋,渚宫听众逾五千。 建立精舍名玉泉,横亘万里皆禀缘。 炀皇启请回法船,非禅不智求弘宣。 遂著《净名精义传》,因令徐柳参其玄。 帝既西趍移象魏,师因东还遂初志。 半山忽与沙门颠,俄倾逡巡偡韬秘。 止观大师名法源,亲事左溪弘度门。 二威灌顶诵师言,同禀思文龙树尊。 荆溪妙乐间生孙,广述祖教补乾坤。 写照随形殊好存,源公瞻礼必益敦。 俾余赞述斯讨论,庶几亿载垂后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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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 · 第十四品 · 离相寂灭分

: 释迦牟尼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 “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 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 世尊!是实相者,则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 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 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所以者何? 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 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 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 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 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 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 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瞋恨。 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 “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 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 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 “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 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 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 “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 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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偈颂一百零一首 其九十八

观音菩萨将钱买糊饼,放下元来是个馒头。 相席打令,看楼打楼,不风流处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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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其二 赋玉蕊花

唐昌观里东风软。齐王宫外芳名远。 桂子典刑边。梅花伯仲间。 笼茸锼暖雪。琐细雕晴月。 谁驾七香车。绿云飞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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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刘萨主考及巡抚总督联

公刘好货,菩萨低眉,六万两特放优差,广东被害; 少许胜人,空谭无补,八十名循行故事,赴北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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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饮村舍

翠屏叠叠知多少。小桥斜去西流绕。 茅屋几人家。桃花和李花。 疏篱遮短短。扑鼻香醪满。 燕子一双低。樽前坠湿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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