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今不见,今交非古情。
交情亦何难,难逢双目明。
青松生青山,真节莫与并。
植之廛郭旁,流俗多所轻。
远道岂易行,出门悔吝生。
君看天上云,何心更营营。
勿言贫未安,安贫存令名。
浮生无足处,乐事有谁真。
风雨少晴日,弟兄能几人。
清谈流俗外,薄醉小窗春。
栩栩投床梦,方知造物仁。
之河绕浦各纡萦,结束楼台稳更清。
全与好人修实地,任教流俗趁虚名。
儿应自了书林债,泪苦还滋墓柏荣。
今岁田荒望周急,乡村忆着倍关情。
刘向所定着《战国策》三十三篇,《崇文总目》称十一篇者阙。臣访之士大夫家,始尽得其书,正其误谬,而疑其不可考者,然后《战国策》三十三篇复完。
叙曰:向叙此书,言周之先,明教化,修法度,所以大治。及其后,诈谋用而仁义之路塞,所以大乱。其说既美矣。率〈鲍本“率”作“卒”〉以谓此书,战国之谋士,度时君之所能行,不得不然,则可谓惑于流俗而不笃于自信者也。
夫孔、孟之时,去周之初,已数百岁,其旧法已亡,其旧俗已熄久矣。二子乃独明先王之道,以为不可改者,岂将强天下之主以后世之所不可为哉?亦将因其所遇之时,所遭之变,而为当世之法,使不失乎先王之意而已也。〈鲍本无“也”字〉二帝三王之治,其变固殊,其法固异,而其为国家天下之意,本末先后未尝不同也。二子之道,如是而已。盖法者所以适变也,不必尽同;道者所以立本也,不可不一。此理之不易者也。故二子者守此,岂好为异论哉?能勿苟而已矣。可谓不惑于流俗而笃于自信者也。
战国之游士则不然,不知道之可信,而乐于说之易合。其设心注意,偷为一切之计而已。故论诈之便而讳其败,言战之善而蔽其患。其相率而为之者,莫不有利焉而不胜其害也,有得焉而不胜其失也。卒至苏秦、商鞅、孙膑、吴起、李斯之徒以亡其身,而诸侯及秦用之,亦灭其国。其为世之大祸明矣,而俗犹莫之悟也。惟先王之道,因时适变,法〈鲍本“法”上有“为”字〉不同而考之无疵,用之无敝,故古之圣贤,未有以此而易彼也。
或曰,邪说之害正也,宜放而绝之。则此书之不泯,不泯其可乎?对曰,君子之禁邪说也,固将明其说于天下。使当世之人,皆知其说之不可从,然后以禁则齐;使后世之人,皆知其说之不可为,然后以戒则明。岂必灭其籍哉?放而绝之,莫善于是。故孟子之书,有为神农之言者,有为墨子之言者,皆著而非之。至于此书之作,则上继春秋,下至秦、汉之起,二百四五十年之间,载其行事,固不得而废也。
此书有高诱注者二十一篇,或曰三十二篇。《崇文总目》存者八篇,今存者十篇云。编校史馆书籍臣曾巩序。
星散怜交契,蓬飘愧宦游。
斯文千载事,吾党几人谋。
稷下师传盛,河南学术优。
古风端可复,流俗政须羞。
莫谓无知己,何须谩责头。
平生期望在,极目注吾娄。
扁鹊仓公一笑还,顿令僵仆忽开颜。
君于那处传衣钵,名与古人齐等班。
直欲阴功垂后世,肯同流俗战蜗蛮。
书生若得君医法,医国还同反掌间。
驱驰我亦厌京尘,千里劳君意转亲。
流俗不缘少高义,诸公何以发阳春。
几番风雨撩乡思,一笑乾坤落醉巾。
采采黄花归去好,新篘应称荐香莼。
悠悠千古意茫然,娅姹谁非倚市妍。
心事相期流俗外,牵联玉海傥同编。
楚国茫茫尽醉人,独醒惟有一灵均。
餔糟更遣从流俗,渔父由来亦不仁。
流俗不知处,深栖趣转幽。
闲房扃翠岳,远信司沧洲。
定起花残砌,诗成雪满楼。
相怀未能去,南北路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