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书云:“佛氏又有‘常提念头’之说,其犹孟子所谓‘必有事’,夫子所谓‘致良知’之说乎?其即‘常惺惺,常记得,常知得,常存得’者乎?于此念头提在之时,而事至物来,应之必有其道。但恐此念头提起时少,放下时多,则功夫间断耳。且念头放失,多因私欲客气之动而始,忽然惊醒而后提,其放而未提之间,心之昏杂多不自觉。今欲日精日明,常提不放,以何道乎?只此常提不放,即全功乎?抑于常提不放之中,更宜加省克之功乎?虽曰常提不放,而不加戒惧克治之功,恐私欲不去;若加戒惧克治之功焉,又为‘思善’之事,而于‘本来面目’又未达一间也。如之何则可?”
戒惧克治即是“常提不放”之功,即是“必有事焉”,岂有两事邪?此节所问,前一段已自说得分晓,末后却是自生迷惑,说得支离,及有“本来面目未达一间”之疑,都是自私自利、将迎意必之为病,去此病,自无此疑矣。
近来学佛人,少见不颠倒。
唯务资谈柄,弃大而就小。
昧却直截事,外边打之绕。
毕竟那一著,何曾得分晓。
独有庄居士,真实没虚矫。
断除烦恼根,烈火烧乾草。
心地既安然,魔境岂能扰。
任尔闹浩浩,我常静悄悄。
末后示真归,如脱破布袄。
加趺入禅定,皓月临清沼。
透过生死关,击碎无价宝。
刚正大丈夫,一了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