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鲁直平原郡斋秋还二首

木落天高忆旧居,几时归去带经锄。
黄花烂漫无人折,柿叶翻红正好书。

诗人:邢居实

宋郑州阳武人,字惇夫。邢恕子。幼以奇童称。八岁作《明妃引》,知名于世。神宗元丰中,游孙觉、李常之门。所宗师者司马光、吕公著等,所从游者苏轼、黄庭坚、晁补之等。年十六、七岁,擅文章。有《呻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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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山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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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生之为《崔山君传》,称鹤言者,岂不怪哉!然吾观于人,其能尽其性而不类于禽兽异物者希矣,将愤世嫉邪长往而不来者之所为乎?昔之圣者,其首有若牛者,其形有若蛇者,其喙有若鸟者,其貌有若蒙其者。彼皆貌似而心不同焉,可谓之非人邪?即有平肋曼肤,颜如渥丹,美而很者,貌则人,其心则禽兽,又恶可谓之人邪?然则观貌之是非,不若论其心与其行事之可否为不失也。怪神之事,孔子之徒不言,余将特取其愤世嫉邪而作之,故题之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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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杨少尹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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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疏广、受二子以年老,一朝辞位而去,于时公卿设供张,祖道都门外,车数百两,道路观者多叹息泣下,共言其贤。汉史既传其事,而后世工画者又图其迹,至今照人耳目,赫赫若前日事。国子司业杨君巨源,方以能诗训后进,一旦以年满七十,亦白丞相去归其乡。世常说古今人不相及,今杨与二疏其意岂异也? 予忝在公卿后,遇病不能出,不知杨侯去时,城门外送者几人?车几两?马几匹?道旁观者亦有叹息知其为贤以否?而太史氏又能张大其事为传继二疏踪迹否?不落莫否?见今世无工画者,而画与不画固不论也。然吾闻杨侯之去,丞相有爱而惜之者,白以为其都少尹,不绝其禄,又为歌诗以劝之,京师之长于诗者,亦属而和之。又不知当时二疏之去,有是事否?古今人同不同,未可知也。 中世士大夫以官为家,罢则无所于归。杨侯始冠,举于其乡,歌《鹿鸣》而来也。今之归,指其树曰:“某树吾先人之所种也,某水某邱吾童子时所钓游也。”乡人莫不加敬,诫子孙以杨侯不去其乡为法。古之所谓“乡先生没而可祭于社”者,其在斯人欤,其在斯人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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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不毁乡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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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古人,伊郑之侨。以礼相国,人未安其教。游于乡之校,众口嚣嚣。或谓子产,毁乡校则止。曰:“何患焉,可以成美。夫岂多言,亦各其志。善也吾行,不善吾避。维善维否,我于此视。川不可防,言不可弭。下塞上聋,邦其倾矣。”既乡校不毁,而郑国以理。 在周之兴,养老乞言;及其已衰,谤者使监。成败之迹,昭哉可观。 维是子产,执政之式,维其不遇,化止一国。诚率是道,相天下君。交畅旁达,施及无垠。于虖!四海所以不理,有君无臣。谁其嗣之?我思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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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孟尚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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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白:行官自南回,过吉州,得吾兄二十四日手书数番,欣悚兼至,未审入秋来眠食何似,伏惟万福! 来示云:有人传愈近少信奉释氏,此传之者妄也。潮州时,有一老僧号大颠,颇聪明,识道理,远地无可与语者,故自山召至州郭,留十数日。实能外形骸,以理自胜,不为事物侵乱。与之语,虽不尽解,要自胸中无滞碍,以为难得,因与来往。及祭神至海上,遂造其庐。及来袁州,留衣服为别。乃人之情,非崇信其法,求福田利益也。孔子云:“某之祷久矣。”凡君子行己立身,自有法度,圣贤事业,具在方策,可效可师。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积善积恶,殃庆自各以其类至。何有去圣人之道,舍先王之法,而从夷狄之教,以求福利也?《诗》不云乎“恺悌君子,求福不回”。《传》又曰:“不为威惕,不为利疚。”假如释氏能与人为祸祟,非守道君子之所惧也,况万万无此理。且彼佛者果何人哉?其行事类君子耶?小人耶?若君子也,必不妄加祸于守道之人;如小人也,其身已死,其鬼不灵。天地神祇,昭布森列,非可诬也,又肯令其鬼行胸臆作威福于其间哉?进退无所据,而信奉之,亦且惑矣。 且愈不助释氏而排之者,其亦有说。孟子云:“今天下不之杨则之墨,杨墨交乱,而圣贤之道不明,则三纲沦而九法斁,礼乐崩而夷狄横,几何其不为禽兽也!”故曰:“能言距杨墨者,皆圣人之徒也。”扬子云云:“古者杨墨塞路,孟子辞而辟之,廓如也。”夫杨墨行,正道废,且将数百年,以至于秦,卒灭先王之法,烧除其经,坑杀学士,天下遂大乱。及秦灭,汉兴且百年,尚未知修明先王之道;其后始除挟书之律,稍求亡书,招学士,经虽少得,尚皆残缺,十亡二三。故学士多老死,新者不见全经,不能尽知先王之事,各以所见为守,分离乖隔,不合不公,二帝三王群圣人之道,于是大坏。后之学者,无所寻逐,以至于今泯泯也,其祸出于杨墨肆行而莫之禁故也。孟子虽贤圣,不得位,空言无施,虽切何补?然赖其言,而今学者尚知宗孔氏,崇仁义,贵王贱霸而已。其大经大法,皆亡灭而不救,坏烂而不收,所谓存十一于千百,安在其能廓如也?然向无孟氏,则皆服左衽而言侏离矣。故愈尝推尊孟氏,以为功不在禹下者,为此也。 汉氏以来,群儒区区修补,百孔千疮,随乱随失,其危如一发引千钧,绵绵延延,浸以微灭。于是时也,而倡释老于其间,鼓天下之众而从之。呜呼,其亦不仁甚矣!释老之害过于杨墨,韩愈之贤不及孟子,孟子不能救之于未亡之前,而韩愈乃欲全之于已坏之后。呜呼!其亦不量其力,且见其身之危,莫之救以死也。虽然,使其道由愈而粗传,虽灭死万万无恨!天地鬼神,临之在上,质之在旁,又安得因一摧折,自毁其道,以从于邪也! 籍、湜辈虽屡指教,不知果能不叛去否?辱吾兄眷厚而不获承命,惟增惭惧,死罪死罪!愈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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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科目时与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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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愈再拜: 天池之滨,大江之濆,曰有怪物焉,盖非常鳞凡介之品汇匹俦也。其得水,变化风雨,上下于天不难也;其不及水,盖寻常尺寸之间耳。无高山大陵旷途绝险为之关隔世,然其穷涸不能自致乎水,为㺍獭之笑者,盖十八九矣。如有力者哀其穷而运转之,盖一举手一投足之劳也。然是物也,负其异于众也,且曰烂死于沙泥,吾宁乐之?若俯首帖耳摇尾而乞怜者,非我之志也。是以有力者遇之,熟视之若无睹也。其死其生,固不可知也。今又有有力者当其前矣,聊试仰首一鸣号焉。庸讵知有力者不哀其穷,而忘一举手一投足之劳而转之清波乎?其哀之,命也;其不哀之,命也;知其在命而且鸣号之者,亦命也。愈今者实有类于是,是以忘其疏愚之罪,而有是说焉。阁下其亦怜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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