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欧阳永叔留守南都

白水帝旧里,大火天明堂。
王都异丰镐,原庙崇高光。
毕命继三后,商邑正四方。
保釐自古贵,佥曰朝论昌。
前旌鸟隼旟,左佩麒麟章。
阨途乱铙吹,先路交壶浆。
风物盛山东,令人忆游梁。
缅然严邹徒,赋笔尝慨慷。
废池扫清冷,旧苑开荒凉。
终留相如坐,一伴凫雁翔。
刘攽介绍和刘攽诗词大全

诗人:刘攽

宋临江军新喻人,字贡父,一作戆父、赣父,号公非。刘敞弟。仁宗庆历六年进士。历州县官二十年,入为国子监直讲,迁馆阁校勘。神宗熙宁初同知太常礼院,以反对新法出知曹州。哲宗元祐中召拜中书舍人。博览群书,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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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大家行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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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大父侧室,姓章氏,明崇祯丙子十一月二十七日生。年十八来归,逾年,生女子一人,不育。又十馀年,而大父卒。先大母钱氏。大母早岁无子,大父因娶章大家。三年,大母生吾父,而章大家卒无出。大家生寒族,年少,又无出,及大父卒,家人趣之使行,大家则慷慨号恸不食。时吾父才八岁,童然在侧,大家挽吾父跪大母前,泣曰:“妾即去,如此小弱何?”大母曰:“若能志夫子之志,亦吾所荷也。”于是与大母同处四十馀年,年八十一而卒。 大家事大母尽礼,大母亦善遇之,终身无间言。櫆幼时,犹及事大母。值清夜,大母倚帘帷坐,櫆侍在侧,大母念往事,忽泪落。櫆见大母垂泪,问何故,大母叹曰:“予不幸,汝祖中道弃予,汝祖没时,汝父才八岁。”回首见章大家在室,因指谓櫆曰:“汝父幼孤,以养以诲,俾至成人,以得有今日,章大家之力为多。汝年及长,则必无忘章大家。”时虽稚昧,见言之哀,亦知从旁泣。 大家自大父卒,遂表明。目虽无见,而操作不辍,槐七岁,与伯兄、仲兄从塾师在外庭读书。每隆冬,阴风积雪,或夜分始归,僮奴皆睡去,独大家煨炉以待。闻叩门,即应声策杖扶壁行,启门,且执手问曰:“书若熟否?先生曾朴责否?”即应以书熟,未曾朴责,乃喜。 大家垂白,吾家益贫,衣食不足以养,而大家之晚节更苦。呜呼!其可痛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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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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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物,无则无忧,而有则有患。人之患,莫大乎有身,而有室家即次之。今夫无目,何爱于天下之色?无耳,何爱于天下之声?无鼻无口,何爱于天下之臭味?无心思,则任天下之理乱、是非、得失,吾无与于其间,而吾事毕矣。 横目二足之民,瞀然不知无之足乐,而以有之为贵。有食矣,而又欲其精,有衣矣,而又欲其华;有宫室矣,而又欲其壮丽。明童艳女之侍于前,吹竽之筑陈于后,而既已有之,则又不足以厌其心志也。有家矣,而又欲有国;有国矣,而又欲有天下;有天下矣,而又欲九夷八蛮之无不宾贡;九夷八蛮无不宾贡矣,则又欲长生久视,万历祀而不老。以此推之,人之歆羡于宝贵佚游,而欲其有之也,岂有终穷乎?古之诗人,心知其意,故为之歌曰:「隰有苌楚,猗傩其枝,夭之沃沃,乐子之无知。」夫不自明其一身之苦,而第以苌楚楚可怜之无知为乐,其意虽若可悲,而其立言则亦既善矣。 余性颛而愚,于外物之可乐,不知其为乐,而天亦遂若顺从其意。凡人世之所有者,我皆不得而有之。上之不得有驰驱万里之功,下之不得有声色自奉之美,年已五十余而未有子息。所有者,惟此身耳。呜呼!其亦幸而所有之惟此身也,使其于此身之外而更有所有,则吾之苦其将何极矣;其亦不幸而犹有此身也,使其并此身而无之,则吾之乐其又将何极矣。 旅居无事,左图右史,萧然而自足。啼饥之声不闻于耳,号寒之状不接于目,看碟以为无知,而因以为可乐,于是「无」名其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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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姚姬传南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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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贤人,其所以得之于天者独全,故生而向学。不待壮而其道已成。既老而后从事,则虽其极日夜之勤劬,亦将徒劳而鲜获。 姚君姬传,甫弱冠而堂已无所不窥,余甚畏之。姬传,余友季和之子,其世父则南青也。忆少时与南青游,南青年才二十,姬传之尊府方垂髫未娶太夫人仁恭有礼余至其家则太夫人必命酒饮至夜分乃罢。其后余漂流在外,倏忽三十年,归与姬传相见,则姬传之齿,已过其尊府与余游之岁矣。明年,余以经学应举,复至京师。无何,则闻姬传已举于乡而来,犹未娶也。读其所为诗赋古文,殆欲压余辈而上之,姬传之显名当世,固可前知。独余之穷如曩时,而学殖将落,对姬传不能不慨然而叹也。 昔王丈成公童子时,其父携至京师,诸贵人见之,谓宜以第一流自待。文成问何为第一流,诸贵人皆曰:“射策甲科,为显官。”文成莞尔而笑,“恐第一流当为圣贤。”诸贵人乃皆大惭。今天既赋姬传以不世之才,而姬传又深有志于古人之不朽,其射策甲科为显官,不足为姬传道;即其区区以文章名于后世,亦非余之所望于姬传。孟子曰:“人皆可以为尧舜”,以尧舜为不足为,谓之悖天,有能为尧舜之资而自谓不能,谓之漫天。若夫拥旄仗钺,立功青海万里之外,此英雄豪杰之所为,而余以为抑其次也。 姬传试于礼部,不售而归,遂书之以为姬传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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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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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孔子之弟子,有德行,有政事,有言语、文学。其鄙有樊迟,其狂有曾点。孔子之师,有老聃,有郯子,有苌弘、师襄。其故人有原壤,而相知有子桑伯子。仲弓问子桑伯子,而孔子许其为简。及仲弓疑其太简,然后以雍言为然。是故南郭惠子问子贡曰:「夫子之门,何其杂也?」呜呼,此其所以为孔子欤? 至于孟子,乃为之言曰:「今天下不之杨则之墨。」「杨、墨之言不息,孔子之道不著。」「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当时因以孟子为好辩,虽非其实,而好辩之端,由是启矣。唐之韩愈,攘斥佛、老,学者称之。下逮有宋,有洛、蜀之党,有朱、陆之同异。为洛之徒者,以排击苏氏为事;为朱之学者,以诋淇陆子为能。 吾以为天地之气化,万变不穷,则天下之理,亦不可以一端尽。昔者曾子之「一以贯之」,自力行而入;子贡之「一以贯之」,自多学而得。以后世观之,子贡是则曾子非矣。然而孔子未尝区别于其间,其道固有以包容之也。夫所恶于杨、墨者,为其无父无君也;斥老、佛者,亦曰弃君臣,绝父子,不为昆弟、夫妇,以求其清净寂灭。如其不至于是,而吾独何为訾警之? 大盗至,肤箧探囊,则荷戈戟以随之;服吾之服,而诵吾之言,吾将畏敬亲爱之不暇。今也操室中之戈,而为门内之斗,是亦不可以已乎! 夫未尝深究其言之是非,见有稍异于己者,则众起而排之,此十足以论人也。人貌之不齐,稍有巨细长短之异,遂斥之以为非人,岂不过哉!北宫黝、孟施舍,其去圣人之勇盖远甚,而孟子以为似曾子、似子夏。然则诸子之迹虽不同,以为似子夏、似曾子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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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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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观弈于友人所,一客数败,嗤其失算,辄欲易置之,以为不逮己也。顷之,客请与予对局,予颇易之。甫下数子,客已得先手。局将半,予思益苦,而客之智尚有余。竟局数之,客胜予十三子,予赧甚,不能出一言。后有招予观弈者,终日默坐而已。 今之学者,读古人书,多訾古人之失;与今人居,亦乐称人失。人固不能无失,然试易地以处,平心而度之,吾果无一失乎?吾能知人之失而不能见吾之失,吾能指人之小失而不能见吾之大失。吾求吾失且不暇,何暇论人哉! 弈之优劣有定也,一着之失,人皆见之,虽护前者不能讳也。理之所在,各是其所是,各非其所非,世无孔子,谁能定是非之真?然则人之失者未必非得也,吾之无失者未必非大失也,而彼此相嗤无有已时,曾观弈者之不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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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